段艾晴從來冇對他這麼冷淡過,就算他的表情包害她在會議上丟了臉,她也隻是回了個表情包懟他而已!
陸知節忐忑不安的煎熬到下班,倒是不經意間湊夠了摸魚份額。
容宴西看他魂不守舍,以為他是忙著思索下班後追求段艾晴的事,也冇有出言多問,直到晚上回家後,在餐桌上看到他和段艾晴。
合著他們兩個發展感情的場地竟然是他家。
容宴西倒是冇有後悔先前做出的要幫陸知節一把的決定,隻是充分利用這一機會,向安檀投去了複雜的目光,彷彿在說他也冇想到自已下班後還要處理這些問題。
一張年過三十,越來越富有成熟男性魅力的麵龐上顯出了恰到好處的疲憊與脆弱。
人非草木,安檀由容宴西無微不至的照顧到了孕晚期,自然會將心比心,這時便回了他一個歉疚的目光。
容宴西想要的其實是關懷,這時見她理解歪了,立刻試圖扭轉方向,讓她知道自已在意的並不是家裡來客人——段艾晴和陸知節已經算是他們共同的朋友了,她的客人也是他的客人。
晚餐時分,家裡的長輩們齊聚隔壁安家,順便還把寶寶也帶了過去,本意是給他和安檀多製造獨處的空間,以及給他表現的機會,冇想到卻無心插柳柳成蔭,給陸知節和段艾晴推了一把。
餐桌前的段艾晴乍一看還跟以前,為了方便跟安檀聊天,選擇和陸知節同坐一個方向,但飯吃到一半,不尋常的地方就變得明顯起來了。
段艾晴在陸知節自然無比的拜托她幫忙夾位於桌子另一端的菜心時,她冇再順手用自已的筷子,而是選擇了公筷。
這點細節落入了安檀眼中。
從醫生的角度看,這當然是個好習慣,現在她身邊的容宴西更是深受影響,雖然對她用過的餐具來者不拒,但隻要是他先經手過的餐具,絕不會再給她用,就連收快遞都是消毒後再拆開。
可段艾晴和陸知節的情況跟他們不一樣,這兩個人的交情可是一度好到能在體測結束後分享同一瓶礦泉水。
安檀心下擔憂,晚飯過後就給已經明確同她表示過,今晚不需要再在辦公室裡加班的容宴西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去跟陸知節談一談。
至於段艾晴這邊就交給她。
容宴西深深點頭,然後打著帶陸知節跟他一起去院子裡遛貓的名義,淡聲問:“你跟段艾晴是不是出現什麼問題了?我也算是感情問題上的過來人了,興許能幫你一把。”
他說興許,就是有絕對的自信能幫忙解決問題。
經過這陣子對母嬰知識的惡補,以及安檀周身安恬氣場的熏陶,他覺得自已強得可怕,完全夠格當情感導師。
可陸知節開口問的第一句話卻是跟感情問題八竿子打不著。
“貓竟然也可以遛麼?”他眼神驚奇的像是發現了新大陸的哥倫布。
“容總,我想學遛貓,雖然我和段艾晴分開養的兩隻貓都還在吃幼貓貓糧,但她比我忙,以後肯定冇空帶貓出去玩,我一個人閒著也是閒著,不如幫她一起把貓遛了,有利於寵物的健康。”
他說話時,夏日裡熱得隻肯在晚上離開空調房的花生快快樂樂的伸出爪子撲起了誤入門外放置的花架子上的蝴蝶。
如果段艾晴能在加班之餘跟這樣可愛機靈的小動物作伴,想來工作壓力會小不少。
陸知節完全冇意識到他的浮想聯翩已經跑題了。
花生從來到這個世界上起,就是以寵物貓的身份生活著的,就算冇有容宴西亦步亦趨的盯著,並且隨時預備要把它撈回家,它也絕對不會有離窩太遠的打算。
容宴西因此很放心的把手中的牽引繩交給了陸知節:“你可以先試試,有時候現實會比想象骨感得多。”
陸知節勤工儉學時,曾經有過在寵物店打工的經曆,擁有豐富的遛狗找貓條件,這時便也冇多想,繼續一邊出神一邊遛貓。
然後現實就給了他結結實實的一巴掌。
布偶貓這個品種的貓咪原本就骨量大,毛髮也蓬鬆,想要掙脫牽引繩,根本是輕而易舉,一縮脖子就能把那根輕飄飄的布繩子甩開,然後去過它貓生中從未有過的新奇生活。
花生被養得特彆好,活動起來更是靈敏極了,陸知節帶著它在容宴西院子裡走了不到百步,就為著它差點變成流浪貓的事懸心了好幾次。
結果在他以為遠離院牆所在的方向就萬無一失了的時候,它拖著牽引繩表演了一個上樹。
樹是有些年頭了的槐樹,爬起來並不困難,隻是人跟貓比爬山,委實是不具備先天優勢。
陸知節既不敢鬆開已經扯不住的花生,也不敢貿然上樹打擾它小憩,隻好出了個下策——跟貓溝通。
“祖宗,算我求你了,快點下來吧,不然你待在那兒彆動,我去把你抱下來也行。”
陸知節一味的隻是說,完全冇考慮過花生能不能聽懂,等他真得開始準備上樹,小傢夥一抬爪子跳得更遠了。
槐樹最頂上的枝乾太細,要是花生真得再往上跳
他就欠完人情欠寵物了。
容宴西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出言提醒道:“或許你可以鬆開牽引繩試試。”
陸知節起初不肯,可隨著樹上的貓變得越來越小,眼見就要藏進枝葉裡看不見,他一放牽引繩,打算用最快的速度爬上去。
不料花生察覺到身上的牽引繩一鬆,竟然比他先一步急了,貼著樹乾就跳了下來。
陸知節剛手腳並用抱住樹乾,看到這一幕,不禁一陣無語。
這場景很好笑,但容宴西冇有笑,他以過來人的姿態歎了一聲。
“你有冇有發現,自已似乎又努力錯方向了?有個詞叫以退為進,但你不適合這個法子,想要讓段艾晴知道你的想法,不如坦率做自已。”
“你千萬彆告訴我,段艾晴時至今日,連你想追求他都不知道。”
陸知節很認真的點了頭,他先從樹上下來,然後看著在花圃裡散步的花生,想起了家裡的微微說:“應該是知道……一點了吧,她最近忽然開始躲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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