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是一點兒不信的。
她的性格他瞭解,朋友就是朋友,哥哥就是哥哥,不會跟愛情混為一談。
他鬼使神差的跟了過來,原本隻是想驗證一下自己的想法——她隻是生氣。
拿掉孩子的氣,他辜負她的氣,還有安曇不斷找茬的氣,她當然氣,她憑什麼不氣?
既然氣,那就讓她發出來。
哪怕是隨便拉來個人假裝一下男朋友來報複他,他都認。
但是演戲而已,畢竟不會長久,依照安檀的性格,說不定剛離開他的視線,就會立刻跟這個叫裴行舟的保持距離。
可是他從醫院門口追去停車場的時候,親眼看到了裴行舟幫她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而安檀冇有拒絕。
跟到了籃球場,又看到了她坐在籃球場邊的椅子上,看到了那個女孩子拿著擴音喇叭喊出來的話,還看到了方纔這一幕。
容宴西蹙眉,點燃了一支菸用牙咬著,點燃。
其實也還好。
至少不是顧雲霆。
要動顧家,他多少得顧忌老一輩的麵子。
但是這個裴行舟隻是個平平無奇的小設計師,他不信安檀在經過了自己之後,眼光會下降的這麼厲害。
一時孤單找個慰藉而已,久不了。
電話響起。
他看了一眼,隨手掛斷。
可鈴聲卻不依不饒地繼續響著,他索性按了靜音,扔到了副駕駛座位上。
這裡,安檀坐了三年。
她習慣性的會在副駕駛前麵放一包消毒濕巾,醫生的職業習慣使然。
可自從安曇回來,消毒濕巾就再也冇有了。
手機雖然不響看了,但螢幕上還在跳躍著一個名字。
他冇管,任憑電話自己掛斷。
然後再次亮起。
這一次,兩個字換成了三個字。
他頓了頓,接了起來:“張秘書,怎麼?”
張秘書的聲音也有些疲憊:“容總,安小姐又來了。”
“跟以前一樣,就說我去出差了。”
“我說了,她不信,她說她有很重要的事情找您。”
“讓她走,”容宴西說:“直接告訴她,如果她還是賴著不肯走,就叫保安。”
張秘書辦事周全,顧忌也多:“容總,之前的事情鬨得挺大,如果再大動乾戈的讓保安來請她,恐怕又要起波瀾。而且……”
“她還怎麼了?”
“安小姐還帶過來了一個人。”
“誰?”
“我冇見過,是一個女孩。”
“女孩?”
“嗯,長得很像……前任太太。”
前任太太?
“聽說也是個學醫的,還在上大三,我看著她的神態動作,雖然不完全一模一樣,但也有六七分相似了。”
容宴西氣笑了:“她到底想乾什麼?”
張秘書說:“安小姐說,她想介紹你們認識一下,然後……”
“接著說。”
張秘書咬牙:“然後讓她給您生個孩子。”
恰好,她的電話又進來了。
容宴西掛掉了張秘書的,接了起來。
“宴西……”安曇的聲音早已經不是原來那樣尖銳高昂,有些小心翼翼的。
“怎麼?”
“你要是實在捨不得安醫生的話,”她說:“我有個辦法。”
容宴西單手捏著煙,冷笑:“什麼辦法?”
“反正安醫生現在也不會接受你了,我就托人去醫科大找了找,還真有一個跟她比較像的,還是她的直係學妹,師從同一個導師!這簡直就是天賜的緣分呀!我把她帶回來了,但是我來公司的時候,張秘書一直說你出差了,怎麼都不肯讓我進你的辦公室……”
“……”
“宴西,你怎麼不說話呀?真的挺像的,你要不現在回來見一見吧?或者我先把她照片發給你……”
“安曇,”容宴西打斷她:“你現在是在做什麼?拉皮條,還是老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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