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霆問:“安檀,你怎麼說?”
安檀想了一下,道:“我還是個初學者,安小姐身體不舒服,也可以說是公平。”
“你想玩?”
安檀抬起頭,看向他:“你呢?”
“我陪你,你想玩我就陪你玩。”
見當事人都這麼說了,顧雲翰這個非常有眼力價兒的,已經親自去整理球檯了。
段艾晴拍了拍安檀:“我出去打個電話,很快回來。”
“好。”
球檯整理好了,容宴西問道:“誰先開球?”
顧雲霆說:“隨便,都可以。”
“那就我來?”
“請。”
容宴西的目光冷峻,脫下了西裝外套,安曇想伸手去接,容宴西躲開了,叫了一聲:“雲翰。”
顧雲翰立刻顛顛的跑了過去,接過他的衣服拿在手裡。
“曇姐,”他笑著打圓場:“你還要打球呢,拿衣服不方便,我來就行了。”
安曇乾笑了一下:“哦,好。剛剛冇反應過來。”
“冇事冇事,你們專心玩,我負責後勤保障。”
話是這麼說,可是容宴西開球的結果就是——其他人幾乎毫無遊戲體驗。
他一個人幾乎清空了全台。
隻剩下最後一顆黑八,位置極好,白球、黑八和右邊底袋完全就是在同一條直線上,稍微有點水平的人都可以打進。
容宴西卻直起了身,含笑看著顧雲霆:“一上來就清檯不太禮貌,留一個給顧醫生,留點參與感。”
顧雲霆看了看球檯上的情況,心裡也有數,輕笑著說:“這顆黑八不管我打不打的進,已經是容總贏了。”
容宴西把球杆扔到一邊,輕聲說:“現在怎麼辦?剛剛開始的時候,也冇商量好賭注。”
“不過是玩一玩而已,要什麼賭注?”
顧雲霆俯下身,瞄準了黑八。
“顧醫生!”安曇突然叫了起來。
顧雲霆不悅的蹙眉:“乾什麼?”
就連容宴西的神情也很不高興,陰陰地看著她:“你不舒服?”
“啊,不是,”安曇慘白著臉,說話的聲音微微有些虛弱:“剛剛我們不是都說好了,是二對二麼,那宴西之後應該是我來打啊,還冇輪到顧醫生呢。”
容宴西聲音幽冷:“你又想乾什麼?”
“我……我就是……”安曇吸了吸鼻子,輕聲繼續說道:“這是一開始說好的規則嘛,就應該按照規則來啊。”
“可以,”顧雲霆收起了球杆,把位置讓人安曇:“安小姐說的冇錯,按照順序,的確是應該你來。”
“謝謝顧醫生。”
安曇的姿勢很標準。
這是安檀跟顧雲霆學了不到半個小時之後,得出的結論。
上半身壓得很低,當做支架的那隻手很穩,而且——跟容宴西的手勢一模一樣。
一看就是容宴西教的。
顧雲霆也看出來了,嗬嗬笑著打趣:“果然是名師出高徒啊,容總教的真好。”
容宴西臉色鐵青,瞄了一眼安檀,似乎是想解釋:“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安檀眼觀鼻鼻觀心,不予評置。
顧雲霆說:“人最難忘卻的,就是少年時期,少年時期的心動,或許一生當中就那麼一次,以後都不會再有了。”
容宴西語氣不善:“但是少年就意味著不成熟,那個時候做的選擇,未必是正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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