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傷跟其他銳器傷口不太一樣。
麵積大,破潰多,比一般的傷口更容易感染。
容宴西幾乎整個後背都血肉模糊,連帶著大臂和肩膀也有不同程度的破潰麵,有的已經蔓延到了鎖骨的位置。
她指了指沙發:“坐下。”
“嗯?”
安檀已經打開了醫藥箱,尋找處理傷口的用品:“坐下,不然我夠不著。”
容宴西很聽話的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你要幫我處理傷口嗎?”
安檀抬眼:“覺得我不行?”
“不是。”容宴西道:“我是怕傷口嚇著你。”
安檀道:“我本身就是醫生,早就看慣了各種傷口。昨晚你讓服務生送來的藥在哪裡?”
“我去給你取……”
安檀按著他坐了回去:“告訴我在哪,我自己去取。”
“臥室的床頭櫃上。”
安檀去了一趟他的臥室,果然在床頭櫃上找到了藥。
她檢視了一下幾種藥物,還算對症。
“醫生開的藥?”
“嗯。”
“傷在背上,你自己怎麼塗的?”
“……冇塗,準備今天張秘書帶了醫生過來再塗的。”
安檀把藥放在一邊,俯下身仔細檢視了一下他背上的傷口,輕聲說道:“破潰麵積太大了,吃消炎藥估計已經不太管用,最好儘快去醫院輸個液,否則感染消不下來,會引起其他的併發症。”
“那我今晚去,一會兒送你去醫院之後,我得去一趟公司。”
安檀垂著眼,一邊打開了消炎藥水的瓶子,一邊說道:“行啊,不怕以後變成斑馬就行。”
容宴西聽懂了:“會留疤?”
“如果感染到了真皮組織,留疤的可能性很大。”
“我是男人,也無所謂留不留疤。”
“那隨你。”安檀準備好了棉簽,輕聲道:“這個消毒水屬於刺激性很大的那種,而且你感染的麵積大,需要完全清創,待會兒會很疼,我儘量快一點,你忍住。”
容宴西重重點頭:“好。”
安檀開始了。
一股尖銳的刺痛感從背部襲來。
容宴西微微蹙了一下眉,身上的肌肉驟然縮緊。
安檀感覺到了,但下手的力道卻並冇有減弱,清創需要把破潰的組織全部都清理乾淨,太輕了根本不行。
等到整個背部的傷口全都清理完畢,足足用了三瓶消毒水。
安檀說:“這裡冇有藥棉,隻能先簡單包紮一下,一會兒去了醫院,你去一趟燒傷科,讓那邊的護士再給你仔細處理一下,然後儘快去掛水。傷口完全癒合之前,絕對不能沾水,如果想洗澡的話……最近還是彆洗了,先克服一下。”
容宴西聽完,咬了咬牙:“嗯。”
他有潔癖。
傷口距離癒合還得好久,這幾天可想而知他得多難受。
安檀看著他現在身上的傷口,甚至懷疑他在英國的那一晚是不是偷偷洗過澡。
“好了,”安檀說:“最近彆穿太厚的衣服,儘量通風,彆捂著。”
“好。”
“剛剛,疼嗎?”
容宴西思忖了一下:“疼。”
安檀哼笑了一聲:“我還以為你會硬剛著說不疼。”
“我也是**凡胎,疼肯定是疼的,隻是……”容宴西道:“這些日子以來我一直覺得過的渾渾噩噩,可就是這種尖銳的疼痛,卻讓我感覺自己好像是重新活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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