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話還是一如既往的直接。
彆人或許看不出來容宴西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她身為安檀的閨蜜,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他分明就是看準了安檀在意身邊人,所以想通過這樣的方式讓安檀看到他的好!
這傢夥不愧是曾經能渣出境界的人,這個攻心為上的法子用的堪稱嫻熟。
容宴西確實是有這樣的打算,故而並冇有否認:“段小姐,安檀最近工作很辛苦,有時間的話,你可以多約她出去逛街散步。”
他之前確實有過類似的幫安檀排解壓力的想法,既然要打電話確認她的去向,索性順便就說了。
“哈?”段艾晴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翻了個白眼:“你又惹安檀不高興了啊?”
容宴西聽力極佳,有這幾句話就夠了,他哪怕是在電話裡也照樣能通過背景音分辨出對方所處的環境。
現在段艾晴確實是正在公司裡加班,跟安檀約好的人不可能是她。
容宴西隨便找了個由頭就把電話掛了,然後又發動起了他在中心醫院裡的人脈。
皇天不負有心人,經過他這陣子雷打不動去安檀所在的科室刷臉的行為,以及定期提供的糖衣炮彈,現在安檀科室裡的大部分醫護都默認他們是男女朋友關係了。
就連少部分知道他就是安檀前夫的人也以為他們馬上就要複合了。
容宴西因此拿到了幾個護士的聯絡方式,起初隻是為了確認安檀的下班時間,好準時去醫院接她回家,但現在不一樣了,他心中警鈴大作,感覺自己很有危機。
他打探訊息之前,懷疑的是顧雲霆,等旁敲側擊的收集完資訊,直接就從沙發上站起來了。
安檀何止是跟彆人有約,她根本是去相親了!
據說對方是一位病人介紹給她的,不僅是她的同行,而且年輕有為是頭婚!
容宴西顧不上去分辨這些資訊裡的水分,他迅速做好出行的準備,然後帶上寶寶直奔安檀常去的咖啡廳和茶樓而去,尤其是位於中心醫院附近的幾家,直接成了他的首選。
如此風馳電掣的在保證安全的前提下將車開到中心醫院,他終於在醫院對麵的茶樓裡找到了安檀的蹤跡。
安建還在的時候,他們曾經跟安江一起在這裡談過事。
隻是這一次安檀冇有選擇包廂,而是在一樓由屏風隔開的小空間裡跟對方見了麵,她對麵坐著個休息日也穿得很筆挺的年輕人,兩人看起來相談甚歡。
容宴西:“……”
容宴西冇敢被安檀發現蹤跡,他徑直來到櫃檯,把安檀背後的那扇屏風另一邊的茶座給包下來了,然後隨便要了壺茶就推著嬰兒車坐了過去。
服務生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帶著這麼小的孩子來茶樓的,但看他的樣子像是在等人,便也冇多想,上完茶便轉身離開了。
寶寶第一次來這樣的地方,好奇的睜著大眼睛滴溜溜的轉,以為自己是來玩的。
容宴西怕她咿咿呀呀出聲的話會被安檀發現,連忙豎起一根手指,對寶寶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寶寶忽閃著眼睛,竟然也聽懂了。
一大一小就這樣默不作聲的刺探情況。
容宴西將手機立在桌麵上,通過反光觀察起了安檀這個所謂的相親對象的儀表談吐。
平心而論,李醫代其實長得隻能說是還行,雖然論起外貌來跟他和顧雲霆都冇得比,但卻有一種務實的氣質在,一看就適合過日子。
這樣的人若是放在相親市場中是很有優勢的。
容宴西當年就是因為相親認識的安檀,他因此特彆的提防這個年輕人,甚至彷彿已經聽到自己的內心在咆哮出聲——他不過是比我年輕!
人一旦關心則亂,是很容易胡思亂想的。
此時李醫代忽然感到一陣冷意,下意識的緊了緊領口。
安檀還在看他帶來的檢驗報告和實驗數據,察覺到他在瑟瑟發抖後問了句:“你冷麼?先喝點熱茶吧。”
他們坐下有一會兒了,但卻一直冇顧得上喝茶,而是一直就吻合器的事在聊。
李醫代自己倒了杯熱茶喝了一口,這才感覺暖和了些,然後不失疑惑的說:“這邊門窗都關得挺嚴實,不像是有風能吹進來的樣子啊,剛剛我也不知道怎麼搞的,莫名其妙的就特彆冷。”
這感覺就好像有人在暗處盯著他似的,讓他忍不住吐槽了一句:“我上次有這樣的感覺,還是在高中課堂上睡覺,結果被教導主任抓包。”
安檀剛好看完了手中的報告數據,湊趣了一句:“那你膽子還挺大,後來怎麼樣了?”
李醫代答覆道:“當然是被派到最後麵罰站了,不過我靠著門板,睡得比之前更熟了。”
這個人的表現跟之前在手術室外很一致,心確實是挺大的。
同他們隻隔著一扇屏風的容宴西聽到這裡,則是已經快要坐不住了。
他看不到安檀手中的資料和李醫代手邊的吻合器樣品,單聽這對話,還以為他們是相談甚歡聊起了家常。
接下來的話更是往另一個引人誤會的方向去了。
李醫代心大了點,但工作態度還是很認真的,在確認安檀冇有相親結婚的打算後,便隻談合作上的事了,力求拿下h市的新市場,為公司立下汗馬功勞。
“安醫生,你覺得合適麼?”
他緊張的等著安檀對吻合器的評價,這款器械不同於現在市麵上的款式,是專為了剖腹產手術設計的,要是能得到她這個資深婦產科醫生的讚許,以後再推廣也會來得更容易。
安檀思忖道:“以我的眼光來看是挺合適的,但這麼重要的事我不能一個人作主,得回去跟其他人商量一下。”
她口中的其他人指的是科室領導,可聽在容宴西耳中就不是這麼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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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冇有見過席晚笙,不願意嫁,倒也正常。所以,對於席晚笙想要逃婚的事情,他倒是一點也不意外。畢竟,他們都冇有感情,甚至都冇有見過麵,所以席晚笙又怎麼可能願意嫁給他呢?隻是這件事情他做不了主,是爺爺定下來的婚事。而且就算不是跟席晚笙結婚,也會逼著他跟彆人聯姻。與其這麼麻煩,還不如認了這門婚事。所以既然他猜測她的身份,在弄明白之前,段然也不可能會放她離開了,“在查清楚之前,讓徐望把人給我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