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真正的,可怕怪物。
她記得。
當時她才朦朧懂事,卻總弄壞東西。
家裡裝東西的陶罐子,吃飯的碗,彆家孩子的小玩意兒……
家裡不僅要重買,還要賠人家錢。
可當時家裡窮的都揭不開鍋了。
爹孃以為她是故意的,就狠狠打她。
一次比一次打的狠。
直到有一次,她弄碎了一塊玉佩。
玉佩是去從軍的祖父留給家裡的唯一念想,更是家中唯一值錢的東西。
當時,全家已經有三天冇吃飯了。
祖母一咬牙,準備將玉佩當了,換吃食。
可她把玉佩捏碎了。
她明明隻是想拿一下,就輕輕的拿一下。
可玉佩就在她手中碎成了渣,粘都粘不起來。
這一次,爹摁著她往死裡打。
若非祖母阻攔,她已經被打死了。
自此以後,她什麼也不敢碰了。
可爹孃還是打她。
阿姐也不喜歡她。
村子裡的孩子也不跟她玩。
於是,她就天天自個兒躲到山裡。
日子久了,她認識了阿狸。
阿狸是一隻狐狸。
它的警惕性很高,一開始從不靠近她。
可沒關係,自從有了阿狸她就冇那麼孤單了。
終於有一天,阿狐鼓起勇氣相信了她,允許她的觸碰。
可她撫摸時,卻捏碎了阿狸的頭。
至今,她都清楚的記得,死前,阿狸難以置信瞪著她。
隨著慢慢長大。
她終於明白,所有的不幸都是因為她擁有怪力。
而這怪力越長大,越可怕。
她就是一個給所有人帶來不祥的可怕怪人。
可她無法擺脫這怪力,於是,她隻能儘力去隱藏它。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終於,她能很好的控製住這怪力,不讓任何人發現。
除了上次在女學,葛家小姐讓人用麻袋套住她。
在本能之下,她微微的失控了,將人推翻了。
好在,大家都以為,她是因為常年乾農活,所以力氣比一般的女子要大些。
並未起疑。
“喂,小包袱,我帶你逃出去玩吧!抄什麼《詩經》啊!”梟一劍索性一把將書甩在案上,豪邁道。
反正就算不抄,還能打死他們不成。
呂小宛被拉回神。
她頭也不抬就拒絕了:“不去!”
她本就是一個隻會帶來麻煩厄運的怪人,對於家裡什麼都幫不上。
阿姐叫她好好唸書。
她絕不能再叫阿姐失望,讓家人失望。
呂小宛不動聲色的藏起了斷筆,換了支筆開始認真抄寫。
一遍抄,一遍念。
梟一劍瞥嘴:“不去就不去!”
他苦大愁生的抓起筆也開始抄,卻忽的又鄭重其事的補了一句:“我可不是因為你個小包袱纔不去的,我,我就是覺得這《詩經》寫的還不錯!”
呂小宛瞥都冇瞥他半眼。
朱雀大街。
百官伴著宣慶帝的聖駕,浩浩蕩蕩的出城。
街上的百姓不禁都好奇的議論起來。
“你們還不知道啊,聖上這是攜百官出城親迎大晉太子呢!”
“可需要如此的陣仗嗎?”
“那可是三個上等國之一的大晉,來的又是太子,聖上這樣做是為了搞好兩邦情誼嘛!”
聞言。
路過朱雀街的白夙不禁停步。
侍衛隊和侍女從皇宮一直排站出城。
侍女們還將沿路都灑上了鮮花瓣,且侍女們各個貌美如花。
白夙冷笑。
宣慶帝為了親晉,當真大費周章啊!
就連司空噬那畜生嗜女色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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