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夙盯著三位老太太回屋睡下,這才關了門準備回去,路過迴廊,卻站著個人,是呂良。
白夙走路輕,呂良並未發現。
白夙並未上前打擾,而是隱著生息離開了。
她知道阿哥有心事,但阿哥不願說,她自然不會去強迫。
但,她一定會弄清楚。
濃黑的夜色裡,呂良用力的捏緊拳頭。
雖是誤會有驚無險,但今日更讓他深刻的意識到力量和權利的重要性,尤其是在京城這個看似繁華,實則權利相碾的地方。
今日,梟絕家以國公府的身份擺平了一切。
若有朝一日,梟絕厭倦了他阿妹,同樣可以仗著國公府顯赫的身份將他阿妹隨意拋棄,而他阿妹,而他們一家子,都將投告無門。
他決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他,一定要去投軍,立軍功。
雖然九死一生,卻是最快也是唯一的法子。
此時陽城營地,所有士卒大氣都不敢喘,小將軍和大司馬犟上了,大司馬很生氣。
主帳。
“回去就把那農婦休了!”梟精忠怒聲命令,決不許反駁。
梟絕跪在地上,有血不斷的從傷口滲透出來,但他的脊梁骨挺得筆直,冷聲道:“大司馬,莫將怒難從命!”
“梟絕!”梟精忠怒吼:“你究竟知不知道我們梟家處境如今有多艱難,外要禦敵,內還要處處防著那兩家,但凡一招不慎,將是我們梟府的滅頂之災啊!隻有你娶了杜家的女兒,才能製衡!”
梟絕起身,直視著梟精忠:“大伯,你從小教我要成為一個頂天立地,鐵骨錚錚的男子漢!如今,你是要我依附女人嗎?”
頓時,梟精忠語塞。
梟精忠剛要開口,梟絕卻扯著嘴角,笑了:“何況比起杜家孫子輩的小姐,杜家那位姑姑可是為了大伯終身未嫁,隻要大伯點個頭,明日就能成親。大伯,如何?”
“你,你~”一時之間,梟精忠的臉都憋紅了。
“大伯這是同意了,那一回京我就請祖父去杜家提親!”
梟精忠一張臉憋得通紅,氣的猛然轉身就走。
“大司馬?”
主帳外的士卒喊,卻見梟精忠一張臉又紅又沉,怒沖沖離開了營地。
帳內。
梟絕脫下鎧甲,隻見血肉模糊的後背都跟裡衣黏合在一起了,梟絕直接將裡衣脫下,傷口的血一下湧了上來,梟絕卻連眉都冇蹙一下。
簡單的上了藥,包紮完,梟絕便又穿上了鎧甲,下令,連夜拔營回京。
“小將軍,大司馬還冇回來!”一個將士道。
梟絕冷冷的掃向他,吐出兩個字:“拔營!”
“是!”將士再不說了。
不一會兒,浩浩蕩蕩的隊伍行走在夜色中。
馬背上,梟絕的眸光凝起。
他大伯的態度就如此蠻橫,他孃親更不會和善。
雖有祖母,但祖母不能時刻護著夙夙,何況夙夙如此良善,一定被他孃親欺負慘了。
“加速前進!”梟絕冷聲下令。
隻見夜色下,浩蕩的隊伍走得異常匆忙。
撒完氣回來的梟精忠看著眼前什麼都冇有的平地,蒙了。
走錯了?
“他孃的,營地呢?”這時,身後傳來一道粗曠的罵聲,正是梟山。
梟山幽怨的檢視四下,他孃的,他就拉了個屎,營地咋就不見了。
梟精忠回頭。
四目相對。
梟山更幽怨了:“大司馬,你也出來拉屎啊!”
梟精忠盯著梟山,臉黑透了:“梟山,玩忽職守,輔助不利,兩百軍棍!”
梟山:“~~”
早知道大司馬也來拉屎,他就再憋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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