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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蘭克這種人從來不會在乎錢從哪裡來。
兩張100麵值的鎂元放在桌子上,誰知道哪個富蘭克林是乾淨的,哪個富蘭克林是肮臟的?
肮臟的錢多得是,關鍵是這些錢用來做什麼,弗蘭克從來不會有這方麵的心理障礙,自然也就更不會關心錢是來自鎂國還是鏵國。
弗蘭克非常滿意李睿的態度,高興的道:“你的慷慨會拯救無數人的生命!我替菲洲人民感謝你!”
捐助的事情就這麼談妥了,李睿隻需要出錢,剩下的事情弗蘭克自然會處理妥當。
弗蘭克提醒道:“這筆捐款可以抵稅,千萬不要忘記告訴你的會計師。我想,你在鎂國投資的那些項目,每年應該交不少的稅吧?”
明是提醒,其實是在試探。
李睿明白弗蘭克的意思,開始講起在鎂國的一些投資,當然那些特彆關鍵的投資並冇有和盤托出,這些政客當麵是人背後是鬼,現在是朋友轉身就可能變成吸血鬼,完全不能相信。
即便李睿有所隱瞞,弗蘭克依然被李睿的投資項目給驚呆了,連連讚歎,心中更是懊悔剛剛要少了,如果要500萬鎂元的話,李睿應該也會輕鬆答應吧?
片刻之後,辦公桌上的電話忽然響起來,弗蘭克表示歉意之後過去接了電話。
接過電話,他想了想道:“要不要跟我去隔壁喝杯酒?我給你介紹幾位朋友,你在鎂國做生意,多認識一些朋友會有很多好處。”
李睿知道,這是弗蘭克想要把自己領進圈子,或許隻是非常淺層和外圍的圈子,卻也意味著他終於獲得了安德伍德夫婦的信任,這是一個很好的開始。
“非常榮幸,我確實希望在鎂國多交幾個朋友。”李睿道。
弗蘭克道:“就在樓下,跟我走吧。”
兩人走出門,幾個保鏢立刻跟了上來。
李睿暗想,難怪人人都想成為大人物,這種眾星拱月的感覺,確實不錯啊。
傅山德也想跟上來,弗蘭克跟身邊的人低聲說了幾句,一位保鏢就很客氣的過去將傅山德引走了。
李睿衝老傅做了個不用擔心的手勢,心想不是我過河拆橋,你要怪就怪弗蘭克小心謹慎吧。
下樓的路上,弗蘭克道:“待會兒要見的客人叫皮特·羅素,來自賓州,是我們驢黨的一位新任眾議員。他……比較喜歡喝酒,你最好有點酒量。”
樓下有個私人酒吧,吧檯上坐著個佝僂的身影,正在一個人喝著悶酒。
弗蘭克帶著李睿走過去,招呼道:“嗨,皮特!”
那人轉過身來,手中還拿著杯子,從杯中液體的顏色來看肯定是烈性酒,至於是朗姆還是威士忌,李睿就不太清楚了。
這人正是皮特·羅素,來自濱州,眾議院國會議員,頭髮微禿,滿臉憔悴,眼神發直,和李睿想象中的國會議員的意氣風發完全不同!
羅素先是咧嘴一笑,當目光落在李睿身上時,又露出一絲驚訝的神色:“椏洲人?”
弗蘭克介紹道:“皮特,這位是來自鏵國的睿李,他是一位慷慨的企業家,剛剛為克萊爾的淨水計劃捐助了300萬鎂元。”
“嗬嗬,鏵國人有很多慷慨的慈善家,他們喜歡捐錢。”羅素嘿嘿笑道,然後衝李睿伸出手來,“下次不要再捐錢給紐約和洛杉磯了,也不要捐給克萊爾,如果你需要窮人,賓州有很多窮人,他們非常需要錢!”
李睿和他輕輕握了握手,微笑道:“羅素先生真會開玩笑。如果我去賓州,肯定不是捐錢,而是去投資,為你們提供更多的就業機會。”
羅素道:“弗蘭克,你聽到冇有?鎂國已經淪落到需要鏵國人來提供就業崗位了,這就是你們的經濟政策造成的惡果!”
弗蘭克輕咳一聲道:“皮特,你喝的太多了!”
羅素道:“不不不,我隻喝了一杯。我還可以再陪你喝一杯。”
弗蘭克坐下來,衝酒保打了個響指:“白蘭地。”
然後又道:“今天不談公事。”
羅素舉起酒杯把殘酒一飲而儘,又招呼酒保再倒滿,然後道:“那你打算什麼時候解決造船廠的問題?難道我必須去華府,去你的辦公室裡坐下來,給你好好展示一下工人們的情況嗎?他們交不起房租,交不起醫療保險,交不起孩子的學費,甚至負擔不起食物的開銷了,他們很多人去年投票給我,而我承諾會為他們解決問題,但現在我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受苦!弗蘭克,我不能再等了!”
弗蘭克道:“皮特,你要理解我的難處……”
他們爭辯起來。
李睿摻和不了他們的話題,拿著一杯朗姆酒輕輕的品著。
李睿需要考慮的是,弗蘭克為什麼要帶自己來見羅素,這不會是巧合,一定有什麼用意。
羅素越說越激動,越激動就喝的越多,一連喝了幾杯之後滿臉通紅的道:“如果你不解決造船廠的問題,我就不會對上調公債議案投讚成票!”
弗蘭克冷冷的道:“你喝醉了!”
“我冇醉!”羅素搖頭,“弗蘭克,不要再逼我撒謊了,你冇有看到他們的眼睛,如果你看過他們的眼睛,你是無法撒謊的,我不能再給他們虛假的希望了!”
他幾乎要哭出來了。
弗蘭克道:“我讓人送你回去,好好睡一覺。明天等你清醒之後,我們再通電話吧。”
“我可以自己回去。”羅素搖頭,“如果明天你還是這樣的說辭,我會讓你後悔的。”
他說著起身,歪歪斜斜的往外走。
弗蘭克一直盯著他的背影,目送他的離開。
李睿總覺得,弗蘭克的眼神裡不是關切,而是一種……說不出來的寒冷。
“他喝了太多酒,冇問題嗎?”李睿問。
弗蘭克淡淡一笑,意味深長的道:“如果有問題,也是他自己的問題,而不是我們的問題。不用管他,我們再喝一杯?”
淩晨兩點,李睿才離開會所。
車上,傅山德冇問李睿和弗蘭克聊了什麼,身為一個掮客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份。
“去酒店,還是回你家?”傅山德問。
“回家吧……”李睿長籲一口氣,隻覺得腦仁生疼。
還是和商人打交道更簡單一點啊……
和政客打交道,如同與虎謀皮,搞不好哪天就被他們給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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