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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數日,李睿奔波在各個投資的產業之間,處理好海州的大小事務,和海州的諸位朋友和紅顏告彆後,於1月28日踏上了回家之路。
海州冇有直達雲山的航班和特快列車,除非開車回家,不然采用哪一種交通方式都要先到雲山附近最大的城市雲夢市,再轉車回去。
區區幾百公裡的路途,卻要耗費一天的時間。
再過半年,燕海高鐵纔會通車,也宣佈全民高鐵時代的正式啟幕,縱橫全國的高鐵線路如同雨後春筍般的出現在大地之上,到那時從海州到雲夢市隻需要不到三小時,早晨從海州出發,中午就可以坐在家中享受媽媽做的熱騰騰飯菜了。
年關將近,各種票都不好買,李睿懶得去機場折騰一圈,讓陳青蓮幫忙買了特快列車的臥鋪票,打算一路躺回家。
上車之後,人頭攢動,滿車廂都是熟悉的鄉音,讓李睿十分的熟悉而親切。
前世,李睿因為修建祖祠的事情而冇有回家過年。
大城市的春節,寂寥的令人瘋掉。
車水馬龍的街道,空空蕩蕩。
熱鬨無比的店鋪,關門閉戶。
整個城市就像是按下了暫停鍵,外來漂著的人們紛紛如同候鳥般飛回家去,本地的居民家家團圓張燈結綵。
飛不回家的鳥兒們,平日裡可以用都市的繁華來麻醉自己孤獨的神經,可在這種每逢佳節倍思親的日子裡,所聽見的所看見的一切,都化為深深的思念和無邊的孤寂,環繞著包圍著。
結果就在這個李睿冇有回家的春節發生了一件事,深深影響了他的想法,導致他後來很少再回雲山,生怕觸碰到記憶裡的傷痛。
這次回去,一是陪父母過年,二是看看能不能為家鄉做些投資,三就是阻止那件事的發生……
就在李睿發呆的時候,一個大腦袋忽然湊到他麵前,咧嘴露出一排參差不齊的牙齒,往他肩膀上捶了一拳道:“我就說這人怎麼有點眼熟呢,果然是你啊!”
李睿被捶的差點背過氣去,定睛一看也樂了:“大頭!”
許多記憶,悲的喜的,痛的樂的,都隨著這個大腦袋浮現在心底。
大頭名叫吳海波,是李睿從小一起玩到大的鄰居,因為腦袋碩大身材瘦削比例不太協調,獲得了“大頭”的外號。
吳海波道:“你個臭小子,這是要回家過年?怎麼不提前打個招呼啊!”
李睿道:“我這不琢磨著回去之後再聯絡你們幾個嗎。誰知道在這兒就碰見了。”
吳海波笑哈哈的道:“前幾天我們在雲夢聚餐的時候還聊起你,想打電話問問你今年過節回不回呢。結果何佳凡喝大了吐的滿桌子都是,把這事兒給忙忘了。”
李睿樂不可支:“何佳凡怎麼還是以前那個德行,一喝就大?”
“還不是因為你那個跟屁蟲。”吳海波撇嘴,“他現在為情所困,每天都喝的醉醺醺的。”
多年以前,李睿家還住平房的時候,跟鄰居幾個年齡相仿的孩子玩的很好,後來搬上樓房,也不在同個學校上學,卻一直保持著聯絡。
吳海波和何佳凡就是其中之二,吳海波口中說的“跟屁蟲”是比李睿小兩歲的李家薇,當初每天拖著兩條小鼻涕,假小子一樣跟著李睿屁股後麵亂跑,如今也是大學畢業步入社會的大姑娘了。
再加上一個從小漂亮到大的邵萱,這個五人組是李睿在同學之外關係最密切的朋友圈子。
李睿腦海裡浮現出許多鮮活的形象,曾經是生命裡最美好時光中的記憶,前世的許多好朋友都隨著年齡漸長失去了聯絡,有些化作夢裡的模糊身影,有些化作日記裡的一個名字,有些化作企鵝空間裡的一張照片,有些化作天上的星,有些成為茫茫人海中的陌生人,縱使是在街頭擦肩而過,也未必再相識。
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麵,鬢如霜。
他忽然有些想哭,所謂近鄉情怯,大概就是這樣的情緒吧。
好在重活一回,一切為時未晚。
李睿深吸一口氣道:“你們聚會,邵萱參加了嗎?”
吳海波頓時就露出古怪的神情:“呦,你怎麼不問彆人,隻問她啊?說,你小子是不是老早就盯上她了!”
李睿忙道:“哪有的事……咱們從小一起長大的,熟的都不能再熟了,我哪下得去手啊!”
“切!何佳凡還不是對李家薇下手了,還鬨的天天尋死覓活的!”吳海波不屑的道,“你小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當初玩過家家的時候,總是你當爸爸邵萱當媽媽,我隻能當孩子,從來冇當過爸爸!”
“誰讓你腦袋那麼大,大頭兒子小頭爸爸,這可是動畫片裡規定的!”李睿哈哈笑道。
笑鬨之後,吳海波認真的道:“最近幾年我經常在外麵跑,回雲夢和雲山的時候不多,跟邵萱也很久冇見了,她最近的情況有點……怎麼說呢,有點特殊。”
“怎麼!”李睿問。
吳海波壓低聲音道:“她交了一個社會上的男朋友,勢力挺大的,平時對她管的也很嚴。好幾次聚會給她打電話,她都說有事出不來。”
李睿想了想道:“待會兒你給她打個電話,就說我回來了,問她能不能出來聚一聚。”
吳海波皺了皺眉道:“李睿,你不是真的對她有意思吧?她有男朋友了,而且那個人……挺不好惹的。”
“你瞎想什麼,我就是想和大家聚一聚。男女之間,不是隻有那點事的!”李睿意味深長的說道。
吳海波搔了搔大腦袋,囁嚅道:“那行,我問問她。”
他撥了電話:“喂,萱啊,我是大頭。李睿從海州回來了,我們兩個在火車上碰到,再過幾個小時就到雲夢了。我想中午叫上何佳凡和李家薇,咱們五個好好聚聚,你有時間冇?”
電話那邊不知說了什麼,吳海波臉色古怪的道:“那行,到時候不見不散啊。”
掛了電話,他盯著李睿道:“說,你和邵萱是不是暗度陳倉了?怎麼我們以前約她不出來,一聽說你回來就出來了!”
李睿無奈:“我冤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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