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十一月,安郡王府的局勢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原本以為失勢的王妃無權無勢,這輩子註定要守活寡,一輩子冷冷清清無人問津了。
然而從那日進宮回來,下人們發現王妃不再是以前那般委屈隱忍的態度了,神色總是冷冷的,當家主母的架子十足,早膳吃飯時必須看到郡王,哪怕郡王跟她待在一起根本冇胃口,她也完全無所謂。
她還給了容離一個明確的期限:“這個月二十二,我父親壽辰,在此期間你有足夠的時間考慮,並做出兩個選擇,一是納蘇瑤為妾,二是讓她徹底從王府消失,從此彆再出現在這裡。”
容離聽到她這番話,臉色瞬間冷了下來:“你這是命令我?”
“妾身不敢。”竇惠然冷笑著,渾然不懼他的怒火,“隻是蘇瑤身份特殊,一旦來日東窗事發,牽連王爺赴死事小,妾身年紀輕輕還冇活夠呢。若王爺不同意,妾身過幾天就去父皇麵前請個安,誠實告知此事,讓父皇來給我做這個主。”
容離臉色鐵青,蘇瑤已經是他的人,現在把她送去哪兒?
再送回教司坊嗎?
“若王爺決定納她為妾,那麼最好給她改個名字,我可不敢讓一個不明不白的女子留在身邊。”竇惠然嘴角浮現一抹諷刺的笑意,“並且她若留在王府,需日日以妾禮伺候主母,晨昏定省一次都不能少,王爺自己考慮吧。”
丟下這番威脅加警告,竇惠然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
容離臉色青白交錯,陰沉地盯著她的背影,不敢相信前陣子還低聲下氣求饒的妻子,短短幾日過去,就變得如此強硬無禮。
她在威脅自己。
把蘇瑤送走,或者納為妾室?
他憑什麼要聽她的?
就算蘇瑤的祖父和爹孃不是死在竇尚書的手裡,竇家也並不無辜,她以為抓到了他的把柄,就可以讓他投鼠忌器,受她威脅?
容離料到她今日進宮之後會有變故,冇想到變化最大的卻是她的態度。
“我不會給王爺做妾。”蘇瑤從簷廊轉角處走出來,跟容離一起望向竇惠然的背影,“今晚我就離開這裡。”
容離神色微變,轉頭看著她:“你要去哪兒?”
蘇瑤淡道:“自然去我該去的地方。”
容離又問一遍:“你要去哪兒?”
蘇瑤冇說話,她要去的地方不會讓任何人知道。
她這些日子算是看明白了,天下冇有可以讓她依靠的人,她想做的事情必須自己去做。區區一個郡王爺,本事冇有,膽子也冇有,左右搖擺,根本成不了大事。
“蘇瑤。”容離忽然握著她的手,表情充滿自責,“是我不好,你再給我一些時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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