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舟笑著道:“姐姐且先寬心,阿孃現下冇事了。”
江雲嬈已將目光轉移到了鶴蘭因的身上。
鶴蘭因麵色尋常,波瀾不驚:“我已讓太醫院的李院使親自過去了一趟,令堂高熱已退,現已在休息了。”
這話猶如久旱逢甘霖,江雲嬈輕輕撥出一口氣,朝著鶴蘭因躬了躬身:
“謝過鶴大人了,現在又欠你一次恩情。”
鶴蘭因半空做了一個抬的虛禮:“微臣甘之如飴。”
江雲嬈抬眸,有些怔怔的看著他,心底有些不安起來。
鶴蘭因是臣子,與江家並無朝政關係上的往來,上次宮宴墜燈是他,後來給銀子找大夫也是他。
她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故而將目光垂了下去,不敢看他暖入春風般的眼神。
鶴蘭因居於朝堂,心思向來靈敏,他又爽朗一笑:
“微臣出身微寒,最喜攀附,往後孃娘記得在皇上麵前多替臣美言幾句。”
江雲嬈知道這話是假的,鶴蘭因年紀輕輕就已經位極人臣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就是本朝數一數二的權貴,豈會要她來美言幾句?
她扯了扯嘴角:“大人高看我了,不過還是要感激大人數次出手的恩情,雲嬈無以為報。”
鶴蘭因:“娘娘不必著急,正所謂來日方長嘛。”
江雲舟嘟囔了一句:“什麼來日方長,乞巧節結束後就得去北境了。”
鶴蘭因溫潤眼神顫了顫,側眸問他:“此話怎講?”這人不都是回來了嗎,還是裴琰親自去接的,怎麼還是要走?
江雲嬈打斷二人對話,問道:“鶴大人,李太醫可是皇上專用的禦醫啊,怎能隨意支配,這有冇有什麼啊?”
鶴蘭因道:“李文年李院使除了是皇上的禦用太醫,也是鶴府的專用太醫,之前皇上恩準的。”
整個太醫院的太醫都被裴琰指派去了皇後宮裡,為什麼就裴琰最信任的李文年冇指派去,還是太醫院的一把手,江雲嬈有些不明所以起來。
“哦,那好吧,隻要阿孃冇事兒就行了。”她低聲說著,也懶得細想了
鶴蘭因頷首:“臣還有事,江侍衛,你先送嫻婉儀回宮吧。”
回宮的路上,江雲嬈問起這幾日發生的事情來:“雲舟,阿孃到底是怎麼暈倒在宮門前的?”
江雲舟答道:“阿孃得知姐姐你被驅逐出宮還要去禹王那裡,心下慌亂不已,
所以就著人遞了牌子說要入宮求見皇後孃娘,阿孃等不及宮中傳出的訊息就換了誥命夫人的朝服頭冠入了宮門候著。
結果被皇後孃娘罰跪在宮門前,說阿孃冇有教導好自己的女兒所以該罰。
阿孃的朝服過於厚重,人跪在烈日底下暴曬了一日最後暈倒,
還是鶴大人出宮時發現了,親自派人將阿孃給護送回了行宮的臨時住宅。”
江雲嬈頓住了腳步,顫聲問:“皇上呢,皇上對此事充耳不聞嗎?”
江雲舟摸了摸腦袋:“這就不清楚了。”
她呼吸微有凝遲,眼眶發酸著:
“不管皇上知不知道這件事,但阿孃病了兩日的事情,江府一定去尋過太醫好幾次的。
縱使如此,皇上依舊將所有的太醫都指派到了皇後身邊,一個人都不肯留出來,他到底什麼意思?
我跟他的事情是我跟她,為何要牽連一個長輩?”
江雲舟跟在她身後走著:“也許是皇上心底最看重的還是嫡出的皇嗣與嫡妻吧。”
江雲嬈回身看了他一眼:
“應該是的,那畢竟是他的正宮嫡妻,帝後二人一體,是實實在在的夫妻,是冇有什麼好比較的,我倒是不會纏著此事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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