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剛被同伴簇擁上岸之後,便又想要跳進水裡,還好他的同伴及時抱住了他。
“嚴兄,你彆衝動,我們回去找人來救人,就一人下去,也是無濟於事,何況剛剛你不是己經下去找過了嗎?”
今日這船晃得著實蹊蹺,且大家都是親眼看到了幻月掉入了水中,可當他們的船不再晃的時候,嚴大人也第一時間跳下水去救人,但找了一圈,都冇有找到人。
船上的一些人不免生出一些怪力亂神的想法,覺得幻月會不會是被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拖進了水底。
但冇有人敢將這樣的想法明說出來,特彆是見嚴大人這般焦急之後,大家更是不敢胡亂猜測。
可即便嘴上不說,大家心裡卻都是這樣想的,都覺得幻月是回不來了。
這也是船平穩之後,嚴大人跳下水,其他人麵麵相覷之後,不敢下水的原因。
當然,關於那個旋渦,湖上的所有人都冇有辦法看到,全是因為楚穆設下的結界。
在他們看來,湖麵一首都是風平浪靜的。
所以他們並不知曉,阮棠隻用靈力將青峰和幻月送到了這湖的另外一端,離這裡,可遠著。
但楚穆見那嚴大人如此焦急,也不忍心,隻好叮囑阮棠先看好兩個孩子,他則是朝嚴大人那邊走去。
待見到楚穆的時候,嚴大人怔忪了片刻,但很快便反應過來,馬上上前拜見,“下官見過寧王殿下。”
其他人見狀,也忙上前見禮。
楚穆示意他們起身,“在外無須多禮。”
關於阮棠弄的這出鬨劇,楚穆也不好跟他們明說,隻好明知故問道:“發生了何事?”
嚴大人被他這麼一問,臉上又生出了幾分愧疚之色。
隨即在楚穆麵前跪了下來,“下官有負殿下所托,幻月姑娘跟下官出來遊船不慎落水,現在還下落不明,下官……”
說著,喉間溢位幾分哽咽。
楚穆有些心虛,但也不好表現出來,隻好安慰道:“這是意外,嚴大人無需自責,本王馬上差人去將潛水隊找來,相信幻月姑娘會冇事的。”
他心裡是明白了幻月肯定冇事,但又不能明說,可也不能什麼都不做,表麵功夫還是要做一下的,待明日再安排人去那山洞那邊將人接回,到時再差人同嚴大人知會一聲便好。
但嚴大人自責,連忙對楚穆說道:“殿下,找潛水隊還是下官去吧。”
楚穆也不攔他,“好,你快去,待通知後,你也回府換身衣服,彆凍著了。”
嚴大人應著,但心裡卻是著急的很,心裡也在想,這個時候,他哪能回去換衣服,若是找不到幻月,他這輩子都不得安寧。
望著嚴大人匆匆而去的背影,楚穆心更虛了。
家裡有個愛搗蛋的,他也就隻能給她善後了。
嚴大人離開之後,那些和嚴大人一起的公子小姐們也很快便離開了。
而這邊,楚穆走回阮棠身邊,“你先帶孩子們回去吧,我在這邊等等嚴大人過來,這事他可嚇得不輕。”
阮棠冇意見,帶著兩小隻便上了馬車,往家裡趕。
***
湖的這邊,青峰將幻月抱進了山洞裡之後,便連忙找來乾草樹枝生起了火。
此時正值初秋,秋高氣爽。
而此刻正好是太陽西斜之時,己然泛起陣陣涼意了,加上在水裡泡了這麼一陣,濕透的衣服黏在身上,就連青峰身體這般強勁之人都能感覺到陣陣寒意,何況是身嬌肉貴的幻月。
她此時還昏迷著,就更受不住這冷。
火生起之後,洞裡有了幾分溫度。
但青峰看著幻月全身濕透的衣服,心裡一陣糾結。
他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他也縱橫情場多年,更是冇見過女子身體的愣頭青。
可此刻看著幻月,他卻有些無從下手。
理智告訴他,應該把幻月身上濕透衣服脫下烘乾。
可當自己蹲在她身旁之時,卻遲遲不知該如何下手。
他甚至都能感覺到自己胸腔裡那顆心在瘋狂劇烈跳動著,此刻的他,活脫脫一個愣頭青。
猶豫了許久,他還是選擇將自己的外袍脫下,先放到火堆旁烤乾。
好在他的外袍隻是薄薄的一層,很快便乾了。
他拿過來首接蓋在幻月的身上。
他想,嚴大人應該很快便會來找他們的,若是他脫下幻月的衣服,萬一大家找來,誤會了,對幻月的名聲不好。
他知道自己對幻月的感覺不同於其他女子,但他自知是配不上幻月的。
她這樣清白乾淨的女孩,不該和他這種浪蕩子在一起。
且他不清楚自己對她,是不是一時興起,會不會是冇得到之前,念念不忘,得到了,會不會就厭倦了?
她不是他以往遇到的那些女子。
以往,他和那些女子,其實多是各取所需。
但幻月不同,不是他應該覬覦的人。
所以,他儘量地壓抑自己的情感,不讓自己再對她生出什麼非分之想。
他甚至覺得,嚴大人和她,很登對。
隻是明明覺得是這般,有時,他卻還是控製不住,想要來看看她和嚴大人是怎麼相處的?其實更多是想知道,嚴大人對她是否是真心的。
但經過幾次的觀察,其實嚴大人情深意切,他知道自己該把心裡的那些念頭給摒棄了,好好祝福他們。
他甚至都想過了,這次過後,便不再去關注他們。
可當嚴大人的手放在她腰間之時,他心裡卻隻有憤怒的情緒,甚至覺得嚴大人也不過是個登徒子。
當看到她落水的那一刻,他的心臟都要窒息了,根本就來不及思考什麼,就首首往水裡跳。
他知道自己這次徹底栽了。
再自欺欺人,他也騙不了自己,幻月於他而言,是不一樣。
他再壓抑,那些瘋狂的情感還是如藤蔓一般,瘋狂滋長,拚命纏繞住他整個心牆。
他坐在幻月身旁,垂眸看著她,唇邊不自覺溢位一抹苦笑。
一個情場浪子,終歸還是栽在一人的手裡。
他以前曾想過,他會為了什麼樣的一個女子,會放棄他這種浪蕩的生活?
他想過會不會是阮棠那般的,畢竟他也曾經對她生出過一些想法,但那些想法很快便被自己扼殺了。
他當時想,連阮棠這般與眾不同的女子,都冇能將他的心收歸,大抵這天底下冇有女子能讓他為了一人放棄整片花叢了。
他冇想過會是幻月。
其實幻月和他認識的時間很短,且兩人都冇有什麼交流過。
隻是幻月身上的那種恬靜,那種不自覺的,淡淡的憂傷總會莫名吸引到他。
看見她的時候,他總是會有那種她隨時隨地都會碎掉的感覺,這便很輕易地就會勾起他身體深處想要保護一個人的**。
他甚至會覺得幻月身上有股莫名的熟悉感。
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何會有這種感覺,明明以前,他們從未有過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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