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寒暄一陣,顧承業以給容蒼設宴踐行為由,暫且告退,並徑自去了官府衙門。
陳山正在陪七皇子和八皇子喝茶,聽聞顧承業來,連忙起身迎了出去。
七皇子容離和八皇子容陽則老神在在地坐在椅子上,等著顧承業進來拜見。
“大公子。”陳山走到庭院裡,拱手施禮,“見過了戰王殿下?”
顧承業神色平靜:“戰王明日一早就離開。”
“走得這麼急?”陳山詫異,“我以為他會在朔州多待一段時間。”
“走得越早越好,他留在這裡多一天,我心裡就不安。”顧承業說著,腳下冇停,徑自往內廳走去。
“大公子。”陳山連忙拽著他的袖子,伸手指了指內廳,壓低聲音開口,“七皇子和八皇子都在。”
顧承業神色微動,表情稍微好看了一些。
這兩位皇子自從來到朔州,就像脫困的獸被放入山林一樣,再也不見了人影。
事實上他們是整日流連花樓賭場,被陳山安排的人帶著去見識了各種各樣的“世麵”,玩得樂不思蜀。
美其名曰出來查案,實則根本就是享受日子的。
即便他們如此不著調,陳山對他們依舊熱情得很,銀子像是流水般供著他們花,一點都不心疼。
當然,銀子不是白花的。
他從兩位皇子嘴裡得到了不少有用的資訊,比如戰王查案隻是為了積攢功勳,他雖然打仗厲害,在朝堂上卻總是被人算計,吃了好幾次虧,還因為休妻被皇上杖責二十棍子。
比如戰王殿下一心想納妾,但是又擔心家裡的母老虎。
比如戰王妃是個敗家的娘們,小門小戶出來的女子,絲毫不知溫柔賢惠,隻知與皇族公主郡主和名門貴婦們攀比,穿金戴銀,花了戰王不少銀子,還處處與人作對,今兒得罪護國公府,明兒得罪宸王妃,總之不是個賢妻。
甚至因為戰王妃處處樹敵,導致事態擴大,以至於戰王和裕王都成了死對頭。
比如戰王最近正在想辦法從國庫要錢,可是四十萬大軍消耗巨大,皇上認為北境戰爭已平,應該削減兵馬人數,縮減開支,減輕朝廷負擔,可戰王捨不得削減兵馬,才決定自己想辦法籌集軍費。
比如宸王夫婦最近也因為夫妻不和,被皇上責令關了禁閉反省幾天,等千秋宴才能進宮。
似假似真的訊息透露了不少,越發讓陳山和顧承業堅信,戰王此次前來就是為了撈錢。
所以容蒼毫不猶豫把置裕王府和護國公府於死地的證據送回京城之後,顧承業纔沒有懷疑他的彆有用心。
因為戰王和裕王本就是死敵。
容蒼怕是巴不得有這麼一堆證據可以利用。
這麼一想,顧承業臉上不由堆起了笑,加快腳步走進內廳:“聽說七皇子和八皇子在此,草民特來拜見。”
容離皺眉,朝陳山瞥了一眼:“這人是誰?”
陳山恭敬介紹:“這位是顧家大公子,顧承業。”
“顧家?”容陽麵露茫然不解之色,“哪個顧家?”
陳山訕訕一笑:“就是薊州城的顧家,戰王殿下的表兄。”
此言一出,七皇子和八皇子連忙放下茶盞,起身跟顧承業寒暄:“原來是六皇兄的外祖家,久仰大名!方纔我二人有眼不識泰山,還望顧大公子多多海涵。”
顧承業眼底閃過一道精光。
兩人下意識的反應更加能驗證一些事情,明明他們是跟戰王一起來查案,可脫口而出卻是“六皇兄的外祖家”,由此可見,宸王在朝中更得勢。
畢竟人都是趨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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