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誰說夫妻之間一定要彼此喜歡呢?
就算有些許感情,在曾經那些刻骨銘心的傷害中也消磨殆儘了。
況且竇惠然從未在跟容離的相處過程中,感受過他對自己的愛意。
感情這種東西大抵是騙不了人的,尤其是逐漸清醒的女子,更能理智地麵對這一切。
竇惠然望瞭望天際,平靜說道:“你給我一點時間考慮。”
容離鬆了口氣:“好。”
這麼多日子,這是她第一次鬆口。
竇惠然轉身進屋,關上門,安靜地站了片刻,然後走到內室,獨自思索很多。
其實一旦不去較真愛不愛的,那麼男人心裡有誰,碰過誰,都不那麼重要了,男人三妻四妾都是常態,她糾結一個已經死去的女人有何意義?
她現在唯一需要考慮的是,自己或許應該要個孩子。
既然和離不了,也無法真的跟他破鏡重圓,那就生個孩子吧,不管是兒子還是女兒,至少表麵上可以改善一下夫妻關係,免得被人看笑話。
有了孩子,爹孃會少去很多擔心,對皇家也有個交代。
至於以後,容離想納妾就納妾,想乾什麼就乾什麼,她不會乾涉。
相敬如冰和相敬如賓,也就一個字之差。
......
春暖花開的季節裡,京城忙忙碌碌,已經逐漸有南北方學子入駐,各家客棧酒樓幾乎爆滿。
跟往常不同,今年的學子們在一起討論不是學業文章,也不是誰能奪魁,而是討論那個剛出生不久就被封為朱雀公主的小公主,以及這場特意為小公主增開的恩科。
“聽說皇上對小公主極為寵愛,這場恩科特地是朱雀公主增開的,我們算是托了公主的福。”
“新帝登基,尋常都會增開恩科,就算冇有小公主——”
“這可不一樣。”另一位學子反駁,“往常新帝登基開恩科,是因為老皇帝已經......咳咳,但這次情況不是特殊嗎?太上皇退位,新皇上不好直接開恩科培養自己的新勢力,但是藉著小公主的理由就不一樣了,所以準確來說,我們還是托了公主的福。”
恩科這種事對學子來說是好事,但說到底還是曆代新皇急著培養自己新勢力,所以纔多舉辦一次科舉。
朝中那些大臣們都有自己的勢力派彆,就像根深葉茂的大樹,盤根錯節,勢力龐大,仗著是前朝老臣,總有一些人不把新帝放在眼裡,亦或者就算承認皇帝,也不會那麼忠心耿耿,更多的是考慮自己的利益。
所以新帝需要自己的新勢力。
新勢力不但便於掌控,初入朝堂時更有一腔為國為民之心,能使老臣有危機感,能讓新帝有人可用,這纔是恩科之所以存在的本質原因。
去年太子監國時,就主持過一次殿試,選拔了一批優秀學子,今年恩科開不開對他影響不大,所以說是為了朱雀公主,這個理由合情合理。
一些學子就是看到這一點,所以才覺得是托了公主的福,然而誰也不知道,今年的春闈會出現一個冒名頂替之人,且這個人還中了狀元。
春闈結束之後,六月殿試上,被容蒼欽點為狀元的男子二十八歲,陽城人士,家中有父母妻兒,家境還算不錯。
然而容蒼盯著這個人看了良久,忽然問道:“陸學子,陽城知州管謙官風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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