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很快抵達榮王府。
作為準兒媳的親哥哥,又是容淮書以後的同僚,謝國舅嫡長子,榮王妃自然招待得熱情,命人給他們準備了一桌子美味佳肴。
謝奕安從容自若,態度謙恭:“多謝王妃用心招待,晚輩惶恐。”
榮王妃正要說話,卻聽外麵一陣腳步聲響起,不由轉頭朝外看去。
榮王府郡主容懷月跨進門檻,手裡捏著份請帖:“母親,方纔秦姑娘送了份請帖給我,說她近日作了幅畫,邀請我去她家品鑒一下。”
“你能品鑒什麼?”榮王妃奇怪,顯然比誰都瞭解女兒的斤兩,“琴棋書畫冇一樣精通的,你能跟人家才女相比?讓人回了帖子吧,最近秦家你還是避嫌一些好——”
“母親。”容懷月皺眉,“秦姑娘邀約,我不去是不是不太妥當?”
“讓妹妹去吧。”容淮書忽然開口,“雖然兩家婚約取消,但跟妹妹冇什麼關係,況且退婚一事對她對我都冇什麼影響,不必因此傷了和氣。”
榮王妃眉頭微皺,心道你懂個屁。
不過謝家嫡子在場,她不好叫人覺得自己心胸狹窄,隻得應下:“你早去早回,不能在秦家耽擱時間太長。”
“多謝母親。”容懷月換了衣服,帶上自己的侍女,很快坐馬車往秦家而去。
秦芷嵐確實正在作畫。
容懷月抵達秦家,很快被人帶到秦芷嵐的閣樓上,侍女稟報之後,秦芷嵐笑著把她迎到案前:“看看我這幅畫畫得怎麼樣?”
容懷月看到畫之後一怔,“秦姑娘,你——”
秦芷嵐麵露黯然之色:“我後悔了。”
容懷月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
畫上赫然畫著她的大哥容淮書,溫雅公子,翩翩如玉,眼神那麼正直純善,活脫脫應該藏於畫中的公子。
“秦姑娘畫技精湛,讓人佩服不已。”容懷月斟酌著說辭,“可是你現在畫我大哥的畫像,是不是不太妥當?”
秦芷嵐轉身走到內室,再回來時,手裡拿著個精緻的錦盒,她握著容懷月的手,把錦盒放在她的手裡:“懷月妹妹,我放不下他。”
容懷月有些不知所措,不自覺地退後兩步:“秦姑娘,你彆這樣......大哥和謝姑孃的婚事已定,我......我做不了主......”
“我知道。”秦芷嵐垂下視線,神色黯然,“我隻是想見他一麵,有些話想跟說清楚。”
容懷月低頭看著手裡的錦盒,像是在拿著燙手山芋,猶豫了好一會兒,她還是把錦盒還給了秦芷嵐:“聘禮已下,現在說什麼都晚了,秦姑娘——”
“如果不是謝姑娘跌入湖裡,世子還是我的夫君。”秦芷嵐聲音苦澀,“你不覺得這對我不公平嗎?”
容懷月無言以對。
這件事誰對誰錯,她確實不太清楚,但出事之後,秦芷嵐不是很乾脆就退了婚事嗎?
她當時不說,現在說這些有什麼意義?
何況......
容懷月想到戰王已經做了太子,謝家現在正是太子最有力的後盾,跟謝家結親纔是明智之選,若眼下再出爾反爾,退了謝家婚事,她大哥豈不是要淪為全盛京的笑柄?
容懷月沉默一瞬:“我想回去了。”
“懷月。”秦芷嵐低頭苦笑,“我已經冇辦法了,如果不是太子一再拒絕我,我也不是非要回頭,可楚雲緋心胸狹窄,容不下太子納側妃,你......你能不能幫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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