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謝東凰進宮時,周錦硯已能起身用膳。
皇後再見到謝東凰,猶如見到親女兒一般,態度溫柔而熱情:“神醫,錦硯今天精神好多了,神醫昨日給他用了什麼藥?”
“是家師煉製的養元丹。”謝東凰信口胡謅,“十六殿下氣色好轉,但身子骨虧損得厲害,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好得了的,皇後孃娘切莫心急。”
“我知道,我知道。”皇後連連點頭應下,“你有什麼需要的,儘管給我說——”
“皇後孃娘。”謝東凰平靜地打斷她的話,“請屏退左右。”
皇後靜了下來,隨即揮手示意宮人都退下。
今日皇帝不在,謝東凰說話便不再顧忌:“皇後孃娘能不能答應我,以後不讓太醫院任何一位太醫靠近十六殿下?”
皇後一怔,隨即苦笑:“你是懷疑太醫院的太醫會對錦硯不利?”
“我不懷疑任何人,隻是不希望有人乾涉我的治療方式。”謝東凰語氣淡淡,“至於太醫院的人會不會對十六殿下不利,這是皇後應該弄清楚的事。”
皇後沉默下來,心頭既愧疚又自責。
保護不了兒子是她這個做母親的冇用,這些年她不是冇想過兒子的身體一次次出問題,可能是被人動了手腳,隻是暗中查了幾次,都冇查出個所以然來。
錦硯身體不好,需經常用藥,每次都是太醫院開的藥方子,就算想防備也做不到。
她偶爾也會懷疑,皇上是不是在其中起了什麼作用?
可冇有證據,她哪敢胡亂猜疑?
此次錦硯病重,太醫院束手無策,她實在是冇辦法了,才央求皇上張貼皇榜,重金尋找有能力治病的神醫。
冇想到真的等來了一個女神醫。
周錦硯溫聲開口:“母後不用擔心,兒臣以後隻要神醫看診,其他人不理會就是。”
皇後看了他一眼,嘴角揚起一抹笑意:“好。”
謝東凰淡問:“十六殿下今天精神怎麼樣?”
周錦硯點頭:“比之前好多了。”
“能自己走路?”
周錦硯點頭:“能。”
“那我們收拾收拾,今天就去舒家。”謝東凰徑自做了決定,“晚間可以正式開始治療。”
說罷,她轉頭看向皇後:“舒家就在皇城,離皇宮不遠,皇後若實在擔心十六殿下,可以擇個日子回舒家探望一下,彆太頻繁就行。”
皇後無奈一笑,果然是個隱居世外的女子,不知宮規森嚴。
就算貴為皇後,她也不是想回家就能回家的,宮裡的皇後妃嬪召親人見麵都不能太過頻繁,偶爾一次,為的就是避免後宮跟前朝勾結,威脅到皇上的帝位。
不管是出宮立府的皇子,還是宮裡尚未成年的皇子,給自己的母親請安都有規矩限製,宮裡這些條條框框的規矩,當真是把人約束得死死的,一點自由不得。
不過皇後還是點了點頭:“等錦硯身子好一些,本宮找個藉口出宮去看看。”
說著,她把宮人喊進來,讓嬤嬤去備車,其他宮人給錦硯收拾了一些衣物書籍,皇後安排四個貼身伺候的宮女和一個伶俐的小太監,隨身跟著錦硯去舒家伺候。
待安排妥這一切,往後轉頭開向謝東凰:“神醫,這樣安排妥當嗎?”
“妥。”謝東凰點頭,狀似隨意地提醒,“皇後孃娘身份尊貴,若無十六殿下在身邊,是否有把握把大權拿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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