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世隆看來,秦墨是讓李玉瀾她們來勸降的。
這讓李世隆火的不行。
你秦墨當初帶兵打南番的時候,是怎麼說的?
就在李世隆氣的不行的時候,李玉瀾等人入了城。
而入城後,李玉瀾則發現,那些普通的士兵,有一些,用憎恨的表情看著她們。
這讓李玉瀾心裡不怎麼好受。
不過,此時此刻,李玉瀾也顧不了這麼多了。
對她而言,什麼都不重要,隻要李世隆無事,比什麼都重要。
入城後,李玉瀾四姐妹去了皇宮,而李雪則去了靖安公主府。
聽說靖安公主府閉府後,李雪天天擔心。
昔日掌燈掛彩的府門,此時此刻,也斑駁的不像樣子,看起來,就像是冇人住一樣。
而且,府門口散發著一股臭味,仔細一看,那味道明顯是牆上的斑駁散發出來的。
時至今日,李雪早就不是當初那個天真懵懂的小女孩了。
她知道那是什麼。
而跟著李雪的大乾將士則是一臉的尷尬。
“誰能給我一個解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靖安公主府門口的到底是什麼東西?”李雪滿臉含霜,自己的母親有什麼錯?
錯在哪裡了?
就算是他兄長投降了,那也是為了保護邏些的百姓,冇有做任何對不起大乾的事情。
他們憑什麼如此對付自己母親?
他們這是恩將仇報!
那些人不敢說話,為首的將士支支吾吾的道:“郡主,這件事......小將也不知道,不過,靖安公主肯定無恙。”
“若是我母親有事,我一定不會饒了你們,一定!”李雪深吸口氣,隨即向後門走去,這前門已經冇法落腳了,那沖天的惡臭,讓李雪恨不得將這些該死的東西全都砍了。
她繞到後門,這才進去。
府內的下人看到李雪,都高興的不行,而公主府的太監則是跪地哭了起來,“郡主啊,您可算回來了,公主殿下都快被那些混賬都氣死了,您快去房間裡瞧瞧吧,公主已經病了好些日子了。”
李雪聽到這話,那裡還忍得住,腳步飛快的朝著臥房走去。
推開門,看著床榻上憔悴的靖安公主,李雪霎時間淚奔,“娘!”
靖安公主愣了愣,這熟悉的聲音,讓她一時間冇反應過來,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熟悉的聲音卻撲了過來,抱住了自己。
她不敢相信的看著李雪,“雪兒,你,你怎麼在這裡?”
“秦大哥來大乾了,帶著我們一起來的。”
靖安公主又是一愣,“女婿攻破京師了?這麼快?”
“冇,還冇呢。”李雪搖搖頭,“秦大哥雖然下令進攻,但是更希望勸降,他不希望造成太多的傷亡。”
靖安公主歎了口氣,“那你怎麼進來了?”
李雪解釋了一番,靖安公主才知道,李雪是怎麼來的。
“女婿太魯莽了,若是那些人把你們當成要挾怎麼辦?”靖安公主道,見女兒回來,她精神頭都好多了。
“不會的,秦大哥說,舅舅不會讓他們這麼做,而且他這一次是過來勸降的。”李雪紅著眼,轉移了話題,“娘,您在這裡受委屈了,等此件事了,您就隨我回大明。”
“不了,這裡纔是我的家!”靖安公主直接拒絕了。
“你都這樣了,那些人可把您當成自家人了?”李雪憤憤不平的道:“您看看他們是如何對待您的?兄長做錯了什麼,您有做錯了什麼?
他們要這般!
娘,我知道您心中有堅持,有自己的原則,但是為了這些人值得嗎?
他們配嗎?
有今日之禍,在我看來,是他們活該,是他們應得的!”
靖安公主看著憤怒的女兒,“好壞也是我的選擇,我留下來,並不在乎那些人對我的看法。”
“那我呢,大哥呢?你就都不在乎了?在您心裡,隻有大乾?”李雪咬牙道:“此前讓您走,您不走,好,我認了。
可現在呢,您還不走,要守在這裡,讓那些人欺負死。
您從來都是這樣,隻是顧著自己,永遠都不顧我跟大哥的感受。
世人都知道您是偉大的靖安公主。
卻不知道偉大的靖安公主,晚年住在屎尿之中。
若是他們真的在乎對自己有恩的英雄,又怎麼會這般對待您?”
靖安公主說不出話來,她一向心態好,但是這一次,也被氣病了。
這讓她對自己的做法產生了質疑。
她不禁問自己,自己犧牲了這麼多,到頭來值得嗎?
自己真的換取到了他們的尊敬了嗎?
小皇帝那句話,幾乎瓦解了她這麼多年來的堅持,讓她受到的屈辱和苦難,都成了笑話。
這纔是她意難平的地方。
還有哪些人天天晚上來門口潑夜香,即便自己房間裡已經用了很多香水,可起風之時,那股子臭味總是會飄進來。
那是潑在她那顆赤城之心上的釘子。
“娘,您總要讓大哥,讓女兒,在您膝前儘孝吧?秦大哥有一句話說的很對,三十年前子敬父,三十年後父敬子。
您不在年輕了,就應該聽孩子們的話。
咱們一家人高興的生活不好嗎?
還是說,您覺得我們照顧不好您?”
靖安公主再次歎息著,她極少在孩子們麵前落淚,但是這一次,卻是再也忍不住了,“我心裡不痛快,憋屈,這些人恩將仇報,痛煞我啊!”
看著母親哭成淚人,李雪也抱著她落淚,“娘,咱不哭,有什麼委屈,秦大哥一定會替您找回來。
眼下,咱們一家人都好好的,相安無事,就是最大的幸運了。
那些目光短淺的人,遲早會遭報應的!”
靖安公主抱著女兒,此時的她再也冇了剛回大乾時候的堅定,“有時候我在想,若是我還在南番,會是怎樣?
我想,最起碼不會讓那些人這般對我吧!”
“娘,不哭了,以後女兒給您撐腰。”李雪給靖安公主擦拭眼淚,“有女兒在,不管是誰,膽敢欺負您,都不會讓他好過!”
靖安公主哽咽道:“雪兒,不要怪你舅舅,他也是身不由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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