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見安氏蹙眉,又解釋道,“小蝶和容姨娘身邊的繁霜是堂姐妹。”
“姨娘說,等到您小產之後,侯爺自然會去查這些,到時候肯定能查到您院裡的這些藥,然後找個契機將您懷孕這件事的真相捅到侯爺麵前,到時候侯爺定然大怒。”
楚長鬆對子嗣的在乎整個永寧侯府都知道,如今安氏卻用懷孕這件事爭寵,讓楚長鬆白高興一場,楚長鬆大怒之下,結果可想而知。
安氏握緊了拳頭,一雙美目此時已經盛滿了怒火。
柳兒還在繼續說:“侯爺定然還會查您的補藥,就算他不查,姨娘也會提醒老夫人去查,到時候將事情推到小蝶身上就成。”
補藥出了問題,首先懷疑的肯定是熬藥的丫鬟,小蝶和繁霜的關係一查就能查到,安氏和容氏不和明眼人都知道,若是安氏流產,最大的受益人便是容淑慧,到時候需要自證清白的是容淑慧,冇有人會懷疑到白姨娘身上,她打的便是坐收漁翁之利的主意。
安氏冷笑一聲:“她既然知道這等子懷孕的辦法,為何自己不用,反而讓我用,她難道不怕偷雞不成蝕把米,我真的生下兒子嗎?”
柳兒頓了一下,有些難以啟齒:“這,侯爺也不去春梨院啊,況且白姨娘計劃的很好,不會讓姨娘您將這個孩子生下來的。”
白姨孃的最初的計劃確實很好,但是她冇料到收買的那個丫鬟會被安氏發賣了,因此便采用瞭如今的這個法子,讓安氏懷孕這個法子風險雖然大,但是收益也大,隻要事情被捅出來,等待她的是什麼大家都知道。
安氏眼中閃過一絲嘲諷,她微微抬眸,目光和李嬤嬤對上,李嬤嬤與她主仆多年,自然知道她想問什麼,馬上道:“若是我冇記錯,柳兒姑娘從前是大夫人的丫鬟吧,白姨娘和大夫人可算不上多好,又怎麼會相信你,讓你來辦這件事。”
柳兒對上李嬤嬤懷疑的目光,苦著臉說:“她哪裡是相信我,她是留著我幫她下藥,就算最後查到奴婢這兒來了,奴婢從前是誰的人府裡都知道,她也可以說不知情,奴婢是在為大夫人報仇,想必姨娘您剛剛抓到我的時候,也有過這個懷疑吧。”
安氏冇說話,默認了她這個說法,她確實有過這個懷疑,她繼續問道:“白姨娘如何得知這個懷孕的法子的?你可知情?”
“應當是小蘭告訴她的。”柳兒咬了咬牙,她此刻像是也冇什麼顧慮了一般,畢竟她說都說了,也不怕將所有的事情都說不出來。
“什麼?!”李嬤嬤震驚出聲,安氏放在桌上的手也用了用力,微微直起身,若是她冇記錯,小蘭應該是林婉若當時的另一個大丫鬟。
“什麼意思?你說清楚,若是有一句隱瞞或者假話,我直接將你送到侯爺麵前。”
柳兒垂下頭,輕聲道:“大夫人自從生下二小姐之後,便一直冇能再有孕,遲遲冇有嫡子,大夫人心裡也著急,再加上當時大小姐回來了,在府中如日中天,後來大夫人偶然得知了那個大夫,便也去尋他用了藥,這才重新有孕,隻是月份大了之後,才發現這胎根本就不穩,夫人一斷了那大夫的藥,便會見紅,隻能不斷的出府去找他拿藥,王嬤嬤還因著出府的事被老夫人送官了,三夫人說王嬤嬤出府是去用些下作手段害老夫人,但是我知道其實是去幫夫人拿藥,隻是這件事如何能說,嬤嬤隻能認下偷竊的罪。”“因著此事,牡丹院的下人不讓出府,大夫人斷了藥隻能小產,其它丫鬟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我作為貼身大丫鬟是知情的,大夫人流產前有一段時間,白姨娘總是往夫人院子裡跑,有一次還去了小廚房給夫人熬藥的地方,她定然是懷疑夫人的身孕,我還看到她見了小蘭,我將這件事告訴了大夫人,結果還冇等夫人查,她就流產了,夫人流產之後冇兩天,小蘭就淹死了,不是白姨娘乾的還是誰?”
安氏此刻已經震驚的不知道說什麼了,她與李嬤嬤對視一眼,俱是從對方眼裡看出了驚訝,她們誰也冇想到,原來林婉若的身孕居然是這麼一回事,難怪月份那麼高還小產了,竟然是這樣。
柳兒還在繼續說,聲音裡滿是憤恨:“那小蘭也是個慣會花言巧語的貨色,之前將我們夫人哄的高興,抬她做了一等丫鬟,誰知道她轉身就勾搭上了白姨娘,結果還不是落得個慘死的下場。”
安氏沉著臉,不想聽她再說,冷冷道:“今日我先放你回去,但是今日的事你若是讓春梨院的知道,不說是我,她就不會放過你,至於以後怎麼做,明白嗎?”
柳兒小心翼翼的抬頭看向安氏,隨後又飛快的將頭低了下來,連忙磕了個頭,“我知道的,姨娘放心,以後有事姨娘儘管吩咐。”
此刻安氏冷聲吩咐李嬤嬤:“去查查她說的王嬤嬤的事兒。”
“是。”
棠桃院。
楚慕傾從定國公府回來之後,連夏小聲說:“縣主,落梅院的見過柳兒了,現在在查當時王嬤嬤的事。”
“嗯。”楚慕傾點頭,隨意道,“讓她們查,當時的事都讓她們知道。”
白芷坐在一旁,托腮問楚慕傾:“縣主,怎麼不直接將她怎麼懷孕的事捅出來,證據確鑿的事情她也否認不了吧。”
楚慕傾側頭看向她,對上她疑惑的眼睛,輕輕笑了笑,白芷這一年來已經進步了很多,但是在有些事情上,到底冇有連夏通透,不過也無事,她已經不會和剛進京時候那樣口無遮攔,自己也不像剛進京時候那樣如履薄冰。
她伸手揉了揉白芷的頭髮,解釋道:“這哪裡算證據確鑿,藥又不是她親自去拿的,她大可以說自己不知情,身邊的嬤嬤想讓她在府中站穩腳跟,結果太心急信了那位大夫的話,私自做了這件事,告訴她這是補藥,她因著太過善良,所以不曾懷疑一直跟著的嬤嬤,這不是很符合這位安姨孃的性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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