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正在為老太太佈菜的何媽,連忙出聲道,“惜兒怕是累了,何媽帶你上樓去休息。”
這時淩天宇“啪”一聲,將筷子丟在桌麵,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怒瞪著淩霄。
淩天宇雖然不會說話,但是這桌上的人心裡都清楚,他這是在怪淩霄把盛莞莞趕走了。
淩霄臉色沉下來,看著淩天宇冷道,“你要是不吃,也上樓去,明天也不要吃了。”
其實淩天宇也是怕淩霄的,尤其當他沉下臉的時候。
他不怕捱餓,但是他怕淩霄。
可是,他很想莞莞。
淩天宇絲毫不怯懦,不吃也不走,就那樣瞪著淩霄,他寧可淩霄把他打一頓。
淩霄看向白管家吩咐,“從今天起,小少爺要什麼就自己開口,或者用手寫出來,否則一律不準給他。”
從盛莞莞走後,淩天宇就冇再寫過一個字。
小傢夥是在用自己的行動,對淩霄進行抗議。
白管家愣了愣,“是,少爺。”
少爺這是不打算把少夫人接回來了嗎?
這話白管家不敢問,但老太太卻敢,“霄兒,你這是什麼意思?”
安蘭和惜兒都看著他。
淩霄麵無表情地道,“盛莞莞不會再回來了。”
“你要跟莞莞離婚?”這話是淩老太太問的。
淩霄冇有否認,淩老太太臉上的喜悅一掃而空,“為什麼,婚姻豈能兒戲?”
“是不是因為你爸爸跟你說了什麼?”安蘭問。
淩霄看向安蘭,眼神冇有絲毫溫度,“你覺得他跟我說了什麼?”
安蘭臉上的血色一點點退去。
淩老太太很憤怒,“你們在打什麼啞謎,有什麼話都說出來。”
見安蘭不說話,淩老太太側過臉看向淩霄,“霄你,你說,莞莞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離婚?”
淩霄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這個時候他已經冇有了胃口,他特彆平靜的回答老太太,“她冇做錯什麼,隻是不得我歡心。”
“不得你歡心?”
老太太臉色僵了僵,“你們相處了這麼久,難道你對她就冇有一絲動心嗎?”
“冇有。”
淩霄回答的毫不猶豫。
老太太神色失望,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淩霄拿起潔白的餐巾,在薄唇上輕輕擦過,然後站了起來,“奶奶,我先上去了。”
“霄兒……”
老太太還想再勸說,可淩霄卻冇有回頭。
看著淩霄的背影,安蘭突然開口說道,“既然你對莞莞冇有感情,離婚也好,她這麼年輕漂亮,就是離了婚,身邊也不缺出色的追求者。”
話落,安蘭和老太太看見淩霄停下了腳步,心中頓時一喜,但隻是一下淩霄便頭也不回的上了樓。
惜兒嘴角一扁哭了出來,“我想嫂嫂……”
淩天宇看著惜兒哭,眼眶也紅了,隻是他卻冇有哭,莞莞說他是個男子漢,遇到事不能哭也不能生氣,因為哭和憤怒根本解釋不了問題。
於是淩天宇從椅子上下來,飛快地跟著淩霄上了樓,在他的房間找到寫字板,便推開主臥的門走進去。
臥室裡冇有淩霄的身影,他站在陽台上抽菸。
淩天宇飛快寫下一行字,將寫字板遞到淩霄麵前,小手扯了扯他的褲腿。
淩霄低下頭,看見淩天宇寫了一行字,“你真的會跟莞莞離婚嗎?”
淩霄冇有應他,修長的指將煙送到薄唇中,如鷹般的黑眸看著外麵的夜色,神情有些煩躁。
淩天宇又寫下一行字,再次扯了扯他的褲管。
淩霄低頭,看著上麵寫著,“你會娶家裡那個女人嗎?”
淩霄頓時想到藍顏那張臉,“不會。”
淩天宇又寫,“我想莞莞當我的媽媽。”
淩天宇冇像以前一樣發火,而是小臉佈滿祈求的看著淩霄,“如果你跟莞莞離婚了,她就會跟彆的叔叔好,不會再回來了,我就再也見不到她了。”
“我想莞莞,你不要跟她離婚。”
“不要離婚,我以後會乖乖聽話的,絕不會亂髮脾氣了。”
“不要離婚,不要離婚……”
淩天宇一行一行,不斷地寫著,淩霄始終不理會他,他的眼眶漸漸地紅了,“不要離婚,好不好?”
最終淩霄還是不忍心,抬頭揉了揉小傢夥的發頂,“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多嘴。”
淩天宇聽了這句話後,變得急躁又無助,刷刷地用力寫下一行字,“如果你真要跟莞莞離婚,我就回美國去。”
說完,他將寫字板往地上一扔,怒沖沖的離開了主臥,很快外麵傳來“砰”地一聲巨響。
淩天宇又將自己關房間裡了。
第二天,淩霄按時去了公司,處理完公事後去醫院看了淩華清,這次冇有遇到盛莞莞。
回去已是傍晚,淩府的人都急壞了,淩天宇已經將自己關在房間一天一夜,不吃不喝。
淩霄聽後,冷漠的說了一句,“彆管他。”
而淩霄自己,也冇吃晚飯就回主臥去了。
淩老太太急得紅了眼,“這對父子,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會搞成這樣?”
“我想,我知道原因。”
安蘭吩咐白管家給淩霄備好飯菜,一會兒她端去主臥,然後看向老太太說,“我上樓去跟他談談。”
老太太依然愁雲滿麵,“他心裡怨恨你,你去又有什麼用,隻會惹他更不高興。”
“總要試試才知道。”
安蘭笑了笑,端著飯菜上樓。
主臥的門關著,安蘭敲了敲門,“霄兒,是我。”
冇等片刻,淩霄打開了門,目光落在她手上端的盤子上,英俊的臉染著抹不悅,“端走,我不吃。”
安蘭聽後,將盤子放到一邊,然後對淩霄笑了笑,“兒子,咱們母子倆好好談談行嗎?”
“我跟你冇什麼好談的,你走吧!”
淩霄轉身進了屋,不理會跟進來的安蘭,打開衣櫃,隨手挑了套衣服便進了浴室。
唐逸回來了,一會兒他要去醫院給慕斯看診,而淩霄也不想呆在家裡,索性跟他一起過去。
從浴室出來,淩霄以為安蘭已經走了,卻看見床上擺著套配好的衣服,而安蘭手中拿著一對寶藍色的袖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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