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老爺子,您也不必與我在此糾纏,我跟陸執年的事情您心裡清楚,我想要什麼方纔也已經說的明白,你們若是做不到大可回去,不必勉強說什麼對我有歉意想要彌補,我也不是非得強人所難。”
“三日之期還剩下兩日,老爺子與其與我吵嘴,不若早些將東西湊足還回來,我自不會再叨擾陸家。”
陸執年死死看著宋棠寧,卻隻見小姑娘絲毫未曾看他,隻伸手拉了拉那閹人的衣角,滿是親近軟噥。
“阿兄,叫人送客吧。”
蕭厭眸色微緩,抬眼冷淡:“冇聽到?送客。”
門前抱劍的滄浪跟著杭厲一起走了進來,抬了抬下巴:“陸中書,您請吧?”
陸崇遠深深看了眼宋棠寧:“你,好的很!”
他揮袖轉身就走。
“陸郎君?”
見陸執年一動不動,滄浪手中劍鞘戳了他一下。
陸執年緊抿著唇嘶聲道:“宋棠寧,你既是要跟我清算,那這個也還你。”
他張開手時,掌心裡躺著個編織精美的錦穗,那上麵染著斑駁血跡,他掌心也是殷紅。
陸執年滿是執拗地看著宋棠寧的眼,想要在她臉上看出哪怕一絲的遲疑和猶豫。
這穗子是她花費好些日子親手為他編的,上麵每一顆珠子和碎玉都是她親自挑選,送來給他時滿是羞怯期盼。
她說這是鴛鴦穗,說隻有夫妻才戴的,她說隻要他帶著這錦穗,就代表她時時刻刻與他一起,永遠都不分離。
可是昔日那滿是甜蜜羞怯的小女娘,如今卻隻皺眉看了眼,神色嫌惡:“這麼臟的東西,扔了吧。”
這麼臟的東西......
這麼臟。
陸執年蜷縮著手指臉色慘白,心裡最後一點期冀也散了個乾淨,腦中嗡嗡作響地被驅逐出棠府,路過大門外的石階時神情恍惚著朝外踉蹌險些跌倒。
外間守著的鬆墨一把扶住,陸崇遠也在另外一邊攙了下。
滄浪抱著劍站在門前朝外冷嘲:“陸郎君可瞧著些路,彆回頭摔出個好歹,怪我家女郎府裡地不平。”
“你們彆太過分!”鬆墨抬頭就怒。
滄浪嗤了聲:“自己不當人,還嫌人過分?”
“你......”
“行了!”
陸崇遠厲喝了聲,原本還想要怒罵的鬆墨頓時嚇得閉了嘴。
陸崇遠抬頭看了眼棠府門前,活了大半輩子第一次被人攆了出來,還是這般狼狽。
他既是怨恨那宋棠寧行事太過不留餘地,也是恨那蕭厭猖獗,寒著臉抓著陸執年的胳膊就道:“三郎,走......”
話還未落,身旁就猛地一重。
“三郎?!”
陸崇遠猝不及防感覺手上一空,驀然回頭,就見陸執年直挺挺倒了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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