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春風,寂靜中帶著一絲騷動,似乎撩動了某根心絃於無聲之中。
翌日,清晨。
葉離早早醒來,桃花穀的空氣好的讓人不敢置信,彷彿多吸一口,就能多活兩年似的。
再次和若雲仙姑碰頭,二人目光對視,閃過了一絲莫名的味道,而後相互錯開。
“仙姑,昨夜睡的怎麼樣?”
若雲仙姑點點頭:“拖陛下的福,挺好的。”
“你說的是反話嗎?”葉離擠眉弄眼,感覺她冇睡好似的。
若雲仙姑俏臉微微尷尬,正要說什麼,這時候,範達老先生已經帶著他的所有學生聚集在了一起:“大人。”
他被攙扶著過來,帶頭行禮,頓時他的弟子們紛紛彎腰行禮:“參見大人。”
禮貌,禮儀幾乎被這群青年們刻在了骨子裡,有浩然氣。
葉離看去,眼中閃過一絲滿意,這纔是他想象中讀書人該有的樣子,而不是錦衣玉食,持強淩弱,滿目偏見。
“起來吧!”
“這麼多人?”他突然詫異,本以為最多十來人。
範達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大人,如果您覺得人太多了,我可替您挑選一些出來。”
“不不不!”
“朕還覺得少了呢!”葉離露出笑容,立刻數了數,足有三十九人,好傢夥,這算是人才儲備了。
此次來桃花穀,收穫頗豐!
“那就好,那就好!”範達撫摸了一下白鬚,然後莊重的彎腰拱手:“今後,老朽這些愚笨的學生們,就要靠大人了。”
“老朽此禮,萬請大人收下!”他一拜。
葉離苦笑:“範老先生,您苦心栽培了十幾年的所有弟子,就全部交給朕了,該說謝謝的是我。”
“起來吧。”
看著他佝僂的樣子,葉離突然有些不忍心:“不如老先生隨我們一同離去,正好,他們將來大多數人都是要留在林郡的,你們也可有個照應。”
聞言,唰唰唰的目光看向範達,他的那些學生們眼神期待。
“不了,多謝大人好意。”他直接搖頭。
“老朽在這裡生活了這麼多年,死就想死在這裡,哪裡也不去,否則魂不落根兒,就成了孤魂野鬼。”範達老先生笑嗬嗬的說道,非常直白。
聞言,葉離也不好再勸,老人都是如此,落葉歸根從古至今對於漢人來說,都是非常重要的一個傳統。
“既然如此,那老先生,我們得拜彆了。”他抱拳。
“好,請恕老朽不能遠送,就在此目送大人了,望大人今後可平步青雲,一路順利。”他也拱手,將讀書人的風骨彰顯的淋漓儘致。
葉離點點頭,看向三十九名年輕才俊。
隻見他們的眼睛都紅紅的,突然砰然跪下,聲音哽咽:“老師保重!”
“我們會隔三岔五回來的!”
砰砰砰!
他們磕頭,直接將頭都要磕破的那種磕法,場麵一度感人肺腑。
“走......吧!”範達老先生忍不住淚目,彆開了頭,負著手似乎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但實則心裡的酸楚隻有他自己知道。
眾人見狀,皆是沉默,被師徒情深所感染。
葉離低聲幽幽:“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裡共嬋娟。”
“走吧,咱們去穀外等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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