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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九百七十四章

如何抉擇

“不要躺著，兩位婆婆，將她扶起來，讓她下蹲！”王大夫快速的吩咐道。

不知是王大夫的語氣鎮定，帶給人的自信，兩位接生婆也平靜了許多，連忙扶著女人，蹲在了地上，這樣更加有利於順產。

女人的痛苦聲不斷傳來，不知道是姿勢的原因還是其他，女人開始生了，王大夫與兩位接生婆都緊張的看著。

那女人，生出了一隻腳來。

“糟了！”李墨能夠感受到王大夫的心中，忽然咯噔一下。

兩位接生婆亦是麵色一變，“盆骨不開，胎位倒置，如鬼門關！”

“停下，快扶好！”王大夫立刻說道，兩位接生婆馬上將女人扶著躺好，盆骨本就小，胎兒若是再倒置，很可能一屍兩命。

女人立刻被扶好，重新躺在床上，王大夫拿著剛生出的一隻腳，然後緩緩重新塞了進去，由於劇痛，女人的哭喊聲更加強烈了。

王大夫的染血的雙手，根本來不及清洗，便在女人的身上推拿了起來，然後快速的說道：“在我藥箱中將佛手散取出，用丈酒煮之，速去！”

佛手散，緩者用水，急著用丈酒！

一接生婆，立刻將佛手散取出，拿了出去！

王大夫在推拿，用推拿之術，將胎兒正位，這個過程足夠煎藥的時間了，他累的饅頭大汗，但眼神卻是無比的震驚，頭上有汗水滴落！

小半柱香後，女人已經非常疲憊了，幾乎冇有絲毫力氣！

“藥來了！”接生婆端著一碗藥，快速走了進去。

“給她服下，飲儘！”接生婆應了一聲，連忙扶起女人喝了起來。

女人滿頭大汗，呼吸急促，麵含痛苦，但也知道這藥是為她好，顧不上燙，她大口的喝了起來，瞬間將其飲儘，又喘氣著躺了下來。

“好了，胎兒正位，可以生了！”王大夫說道。

這時，佛手散的效果也開始發揮出來，果然，有一個頭顱開始露出來，王大夫的臉上終於放鬆了一絲，軟化盆骨此刻已經太晚了，若早知女人的盆骨這般小，應當三週前便做準備，軟化盆骨，以助順產。

女人的盆骨很小，此刻能順利生出一些，已經不是佛手散的效果了，而是氣運，這女人的氣運洪福，不然若還生不出來，則很困難了！

女人的痛呼聲不斷傳來，小孩子的頭，露出來的多了一些，伴隨著鮮血，還有撕裂般的疼痛，女人的下麵都被撕裂了。

王大夫臉上的一絲輕鬆，立刻消失了，禍不單行……

這孩子竟然體重不輕，頭顱這般大，單單看生出來的這一些，這小孩已經比一般小孩大了，而女人盆骨又小，真是……

“用力！”王大夫麵色依舊冷靜，若是連他都慌張，很容易影響女人的心態。

可是呼喊了半天，依然隻生出一點頭顱，王大夫朝著門外大喊，“家裡有什麼畜生？”

“有幾十隻雞，還有一隻老母豬和半大的一隻公豬！”門外傳來韓平安焦急的聲音。

“將半大的豬綁來，再拿一把刀！”王大夫喊道。

韓平安不敢耽擱，快速的跑去，片刻時間便抱著一隻五六十斤的豬，拿著一柄刀走了進來，然後便不願走來，他實在太擔心了，雖然男人不能進來，但此刻顧不上那麼多了。

王大夫伸手接過了刀，然後對兩位接生婆道，“把她扶起來，讓她看著！”

李墨能夠感受到王大夫的手有一些顫抖，但很快便平靜了下來，他臉上露出凶狠之色，一刀狠狠的刺向了豬脖子！

“嘶！”

半大的豬發出淒厲的慘叫，在地上瘋狂的掙紮起來，鮮血，順著刀子流了一地！

“啊！”

女人也發出一道喊叫，這是害怕的叫聲，連忙低下頭不敢看！

“把她頭抬起來，讓她看著！”王大夫大吼一聲，舉起手中的刀。

看著王大夫的樣子，兩位接生婆與韓平安都是嚇到了，但又不敢不聽，兩人將女人的頭硬是抬了起來，讓她看著。

王大夫舉起手中的刀，狠狠的砍了下來，直接砍到了豬的頭顱之上，露出一道深口，豬瘋狂的掙紮著，痛呼著。

就連兩位接生婆也嚇的嘴唇發抖，那女人一看，更是害怕，她何時見過這等事情！

“咦？出來了，出來了，這麼大的腦袋，竟然順利出來了！”一個接生婆低下頭，卻忽然發現女人已經生了，頭全部出來了。

“王大夫真是厲害！”另一位接生婆這才知道，王大夫是讓女人受到嚴重驚訝，然後以助順產。

“隻要順利生出就好！”王大夫放下了刀，再放下的刹那，李墨仍是感受到，他的雙手是顫抖的，忽然，他生出一股敬佩之色。

“又卡住了？”這時，一位接生婆大驚失色，“這孩子的肩膀怎麼這麼寬，生不出來了！”

“什麼？”即便是王大夫，也驚了起來，連忙過來一看，眉頭再次緊緊皺了起來，真是一波三折，這女人的命真苦。

“頭生出來了，不會被憋死，但卡住的時間久了，很不好……”一位接生婆受道。

何止是不好啊，已經拖得太久了，大人都撐不住了，小孩還不出來的話，都活不了，王大夫皺眉搖頭，思索了起來，肩膀比頭還寬，更難生，就算是再驚嚇也冇有用。

“老爺，老爺！”

就在這時，外麵忽然傳來了小玲的聲音。

“進來！”王大夫道。

小玲一臉焦急，滿頭大汗，大口喘氣道：“老爺，夫人難產，接生婆冇有辦法，趕緊回去吧！”

“哢擦！”

忽然，天空中，有一道雷霆閃過，粗大的雷電，將整個夜空都點亮起來，夜空中，不知何時已經佈滿了厚重的烏雲。

這道雷電也彷彿是劈在了王大夫的身上，他猛地一怔，有些站立不穩！

李墨同樣震驚，他看著韓平安一家，辛苦操勞許久，好不容易有個孩子，但卻難產，此刻到了最危險的時候，王大夫的妻子竟然也在這個時候難產！

此刻他便是他，李墨能夠感受到，王大夫的心中焦急，恐懼，害怕，急切的心裡，但同時，又放心不下韓平安一家，若是自己離去，一屍兩命，絕對會死，若是自己不走，妻子難產，也是極為危險的，很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李墨第一次感受到，人竟然可以如此為難，內心會如此痛苦，甚至以他的修為，他也不知該怎麼做？

善者可離去，惡者下地獄！

不知為何，李墨忽然想到了那個鬼城中女人的話，什麼是善，什麼是惡？

此刻離去是善，離去是惡？留下是善，留下是惡？

李墨，無法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