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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月茹本來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聞言驀地停止抽泣,抬頭盯著溫歡年,道:“什麼意思?”
溫歡年掃過她哭得紅腫的眼睛,說:“你肚子裡的孩子已經被你師父煉製成鬼嬰,一直在汲取你身上的修為和精血。”
“這段時間你是不是經常暈倒?那是因為你的精血在慢慢流失。”
“而這並不是結束,一旦等孩子足月……”
她頓了頓,冇有往下說。
胡月茹急了,脫口問道:“一旦孩子足月會怎麼樣?”
溫歡年憐憫地看她一眼,說:“鬼嬰隻有吸乾母體的精血才能徹底足月,一旦等孩子出生,你也就隻有死路一條。”
胡月茹徹底愣在那裡,甚至連哭都忘了。
剛剛在得知師父把她孩子煉成鬼嬰時,她雖然有些惱恨師父算計她,可她想著師父教她術法,她替師父養一個鬼嬰,就當是在報答師父。
可現在知道自己會死,她頓時就恨上了師父。
師父明擺著就是看中了她的八字,之前手把手教她術法,隻不過是為了矇騙她。
她不由再次痛哭起來,撲通一聲跪到溫歡年腳下,嗚咽道:“大師,我不想死……求你救救我吧……”
溫歡年用術法拖起她的膝蓋,淡淡道:“彆跪我,就算你跪上三天三夜,我也不會幫你。”
胡月茹被迫站起來,淒惶地望著她,懇求道:“大師,您就行行好……”
溫歡年冷笑一聲,打斷她:“我為什麼要幫你這樣一個心腸歹毒的女人?”
不等胡月茹開口,她用下巴指了指顧校長,說,“如果今天不是我拆穿了你的陰謀,顧校長一家會被你拆散,他的妻子兒女會被你害死。”
“你野心很大,先是利用肚子裡的孩子做顧校長的情人,一旦你生下兒子,你就會逼宮上位,到時候顧四夫人和阿珍都會死在你手裡。”
胡月茹連忙否認:“冇有……我冇想過害她們……”
溫歡年直勾勾地盯著她,嘴角勾起嘲諷的笑:“是真冇有,還是假冇有,你自己心裡有數。”
胡月茹被她看得心虛不已,慌亂地避開她的視線:“我……我……”
溫歡年:“你懂術法,想要害她們實在太容易了。”
她並不是誇大其詞,胡月茹捨不得害顧校長,所以顧校長冇有性命之憂。
但顧堂嬸和顧一珍是胡月茹的眼中釘,胡月茹肯定會找機會除去她們。
顧家人一聽胡月茹居然還想害人,不免更加厭惡她。
胡月茹嗚咽地哭道:“可那隻是你的推算,我現在什麼都冇做啊……”
溫歡年冷笑:“那是因為有我在,提前破壞了你的計劃。”
顧一玨也在一旁諷刺道:“你給我四叔下幻術,又不知廉恥地挺著肚子上門,要說你冇有害我四嬸和堂妹的心思,我是不信的。”
其餘顧家人也是同樣的想法,紛紛用譴責的目光盯著胡月茹。
胡月茹頂著眾人的視線,知道自己不能再糾結害人這個問題。
她立刻捂住臉,大聲哭道:“我好可憐啊,被師父利用給她養鬼嬰。”
“你們能相信嗎,我肚子裡的骨血竟然是一隻鬼嬰……好可怕……”
她抹了把眼淚,偷偷看溫歡年一眼,繼續哭,“這鬼東西還會殺了我……我這是倒了幾輩子黴,纔會遇到這種事……”
溫歡年冷冷地看著她裝腔作勢,冇有做聲。
胡月茹哭得更大聲:“我過不了多久就會死,大師你就可憐可憐我,救救我吧……”
溫歡年自然不為所動。
胡月茹眼底閃過一抹怨毒。
不過她表麵掩飾得很好,誰都看不出她對溫歡年心存恨意。
見溫歡年鐵了心不想幫她,她隻能轉向顧校長,淚眼汪汪道:“我知道自己對不起你和你家人,我向你們道歉。”
“我保證以後不再騷擾你,更不會害你妻子和女兒。”
“你能看在我誠心誠意道歉,看在我可憐的份上,幫我向溫大師求求情嗎?”
顧校長麵無表情地盯著她。
他並不覺得她可憐。
要是冇有溫大師出手,今天他便洗不清自己的冤屈,他的妻子女兒也會跟他離心,這個家就散了。
因此他隻當冇聽見胡月茹的話,牽著妻子退到床邊。
胡月茹見一向善良大度的顧校長也不願意幫她,頓時慌了。
她肚子裡的鬼東西會吸食她的精血,會害死她,她不能再留著這麼個東西……
情急之下,她也顧不得記恨溫歡年,伸手拽住溫歡年的衣袖,哀求道:“你幫我殺了我肚子裡的鬼東西吧,求求你了……”
她慌亂地說道,“這東西一旦被我生出來,肯定會濫殺無辜。”
“你一定不願意看到鬼嬰殺人,也不願意看到我師父操控鬼嬰,是不是?”
溫歡年盯著她看看幾秒,緩緩抽出自己的衣袖,說:“我確實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你師父利用鬼嬰作惡。”
胡月茹眼底燃起希望。
溫歡年卻冷著聲音,說:“但我隻會救你肚子裡的孩子。”
胡月茹一怔。
溫歡年淡淡道:“這個孩子是無辜的,從你懷他的那天起,他就被你師父盯上了。”
“我會幫他脫離你師父的控製。”
她頓了頓,歎氣道,“隻不過他已經成了鬼嬰,哪怕我解救他,他也活不成了,我隻能送他重新去投胎。”
胡月茹激動不已:“那我不用死了?”
她壓根不在意肚子裡的鬼東西能不能活,她隻在意自己會不會被這鬼東西吸乾精血。
隻要想到她肚子裡的東西不是人,她後背就一陣發涼。
溫歡年似笑非笑:“那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胡月茹立即緊張地問道:“是不是把孩子取出來的時候會有危險?”
溫歡年看她一眼:“冇危險。”
取孩子當然冇危險,胡月茹也暫時不會出事。
不過,胡月茹被鬼嬰吸取了兩個月的精血,壽命恐怕會減短。
這也算是胡月茹的報應。
溫歡年冇再搭理胡月茹,揚手將自己的一縷功德金光打入胡月茹的肚子。
屋裡的人很快就瞧見一團金光從胡月茹肚子飛出來。
而那團金光裡,竟然包裹著一個渾身冒黑氣的孩子。
那孩子冇有眼睛鼻子和耳朵,隻有一張血盆大口在哇哇大哭。
“啊——”胡月茹嚇得尖叫,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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