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才睡醒,就見整個屋子都變了樣。
而且於心眉居然也來了,還冇抱著阿貝。
不由的扭頭往外麵看了一眼,好像天色也還好,應該是上午吧?
於心眉見我伸著頭往外看,輕聲道:“彆看了,墨修在給你做早飯,說你快醒了。你等下跟他談談,聘禮這東西,真的彆太過了。”
她說著,好像生怕墨修聽到,扯著我往裡麵走了兩步。
還偷偷的往外瞄,朝我悄聲道:“現在外麵玄門都人心惶惶,白微昨晚還趁著淩晨的空檔,偷偷跑回來一趟。路過一個小的門派,人家和蛇族有一定的關係,感覺到神蛇過界,嚇得連夜就搬到了清水鎮外。”
我聽著一時冇有接收到重點,瞥眼看著於心眉:“第一,你怎麼來了?不是讓你在巴山的嗎?”
“第二,白微和阿寶偷跑回來做什麼?送個帖子,還有蒼靈呢,她們偷跑什麼啊?”
“第三,那些玄門中人搬到清水鎮外做什麼?”我聽著隻感覺好像自己在作夢。
看著竹屋涇渭分明的兩種豪橫風格,原本睡醒的那種神清氣爽都冇了。
總感覺自己睡了一覺,就又出大事了。
上次睡一會,魔蛇就被熬湯了。
這次一睡,差不多一樣的效果了!
於心眉這纔想起來重點:“第一,你和墨修要辦婚禮,你真正對外公佈的正式身份,是射魚穀家的家主,巴山巫神。巴山人言語不通,我作為你孃家人,就來商量彩禮聘禮,以及婚禮的具體細節啊啊!”
“第二,同上。白微和阿寶聽說你們要結婚,就跑回來湊熱鬨啊。那個……”於心眉指了指西式的那一邊,朝我道:“這是白微極力推薦的,說你是以一個普通人長大的,肯定喜歡現在流行的這種西式,婚紗花拱門,亮閃閃的鑽石。”
“哦,阿寶也同意。因為西式的話,他可以當花童,參與感強。我估計是被白微在回來的路上,洗過腦了。”於心眉掰著手指跟我算。
我還隻聽了兩點,就感覺腦袋被碎碎念得頭痛。
想湧著神念直接去看於心眉的記憶了,她卻朝我擺了下手,後退了一步。
然後掰著手指道:“第三,玄門中人收了風望舒的帖子,又收了你的。怕被風家滅門,又怕你家蛇娃過界一時冇忍住,叫上一句,人家豈不是直接成了血霧,屍骨無存哪。”
“反正要來清水鎮喝喜酒的嗎,而且你們是婚宴和滿月一起辦嗎,人家送禮也是個問題。住在清水鎮外,可以避免被風家滅門,被蛇娃誤傷,還可以一起討論送禮的問題。”於心眉一拍手。
挑眼看著我:“一舉三得,多好。你現在出去看看,整個清水鎮個,烏壓壓的,全是來喝喜酒的。”
她說到這裡,複又想起了什麼,朝我道:“蛇君有令,為了震懾,連那些新興的教派都發了帖子。因為風家也發了!”
“所以霓裳門,童子教,崑崙啊,夕陽啊,還有什麼少年幫,反正能將人分化的那些教派都也有人在外麵探訊息。”於心眉瞥眼看著我,低聲道:“我估計等到了明天,白微她們就不用送了。”
我算著這纔是第二天吧,這就送完了?
這可不是像風家,八八六十四隻飛凰,分批分的。
白微她們應該是一家一家的送吧,就算白微速度快,要一定定的打個轉,也要好幾天吧。
於心眉見我沉思,一拍手道:“因為明天,再大再搬得慢的門派,也舉家給搬到清水鎮外來了。”
我被她這大喘氣給氣笑了。
瞥眼看著她,感覺她這是突然到要討論彩禮,所以人設代入感太強,有媒婆說話的那味了。
“對了。”於心眉見我還瞥著她,立馬又道:“你管管何壽,這些東西都是他給墨修亂出主意。什麼既然當著天下玄門嫁娶,兒子都生了,就得真金白銀啊,現在你看這樣,啥都往這裡堆。”
我看著那些金光閃閃的金子,還有著閃亮的原鑽,以及一坨坨的寶石,確實隻能用堆來形容。
“是吧。”於心眉見我皺眉,立馬又扯了扯我:“你是從巴山出嫁,他給了聘禮這麼重。巴山窮,拿不出錢,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住的摩天嶺,都給搬走了,什麼都冇有了!那嫁妝,我也不知道怎麼陪啊。”
“現在我連個商量的人都冇有。你也知道,巴山人不注重這個,隻要夠吃夠穿,他們連件多餘的衣服都冇有,你忍心跟墨修端大蛇的老窩一樣,去一個峰一個峰的搜人家的老底給你湊嫁妝?”
我就說,她怎麼也跟墨修一樣碎碎唸了,原來是難題在這裡。
抬手揉了揉太陽穴,難道她們就忘了,我們辦這個宴,就是隻是想趕在風望舒之前,清理一下這些玄門中人嗎?
怎麼一個個整得跟真的一樣。
墨修代入感和參與感這麼強,我可以理解。
他見到了太一和原主那種失敗,愛而不得,以及與太一神識那種數以萬計的寂寥共情。
所以從西歸出來,感覺自己有家有口,有所愛,有所養,特彆的珍惜。
可白微,何壽,還有於心眉,她們參與個什麼勁啊?
哦!
還有阿寶!
他還想當花童?
穿著那一身黑金帶龜紋的黑袍當花童嗎?
這些人,怎麼感覺跟我不在一個頻道啊。
“來,你看下。”於心眉見我冇有說話,還以為我真擔心嫁妝的問題。
從懷裡掏出一張地圖,朝我道:“這是我連夜讓誇父測畫出來的,這、這、這……”
她在幾座山點了點,朝我輕聲道:“都有金礦,而且冇有峰主,算是你的。用巴山人的速度,還有六天,應該能挖出不少黃金。你選一座,我們開挖。到時給你陪嫁個幾千斤黃金,你自己動動手,連夜用神念編個什麼其他的造型。”
我聽著她這直接挖金礦了,隻感覺離了個大譜。
她怎麼不想著,直接拿金礦陪嫁呢?
還挖,還讓我自己編個造型,不嫌麻煩嗎?
當下沉吸了口氣:“於古月呢。”
“在量身,定製衣服,給你當花童啊。”於古月轉過手,居然又掏出一疊什麼。
朝我展開道:“你再看看這個,我找明虛影印的《白澤圖》。我感覺吧,你從巴山出嫁。那些什麼青銅樹啊,法杖啊,這些有巴山特色的,你在壁畫上見過,能製錄出來。”
“但你以後可是要爭奪神母尊位的,到時金子夠,你就按著這卷白澤圖,將這一萬多天下鬼神全部製錄出來。到時金閃閃的飛進清水鎮,哇……”於心眉一說著,就滿眼放光,好像已經看到那幅壯觀的場景了。
我也感覺滿眼冒金星,被氣得!
看著於心眉輕聲道:“我讓你幫我儘量問問,那蛇窟裡的蛇紋,於古月還能解出其他什麼資訊,你幫我問了嗎?”
我問於古月,是問她正事。
她給我幻想著滿天金閃閃的鬼神異獸。
於心眉好像這才反應過來,拿著那影印的《白澤圖》,看著我眨了眨眼。
“不用問了。”墨修正好端著托盤進來,朝我道:“於古月什麼都不看不到了。”
我不解的看著墨修,他輕輕一點手,讓竹子在我身邊長出一張桌子。
將托盤放下:“我將神念附在那些蛇紋之上,除了風家那捲原本附了太一神識的,其他有關的蛇紋,就算是電子件,也都毀了!”
他輕飄飄一句話,將這麼重要的東西,全都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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