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看著風城裡麵那越發白的太陽,還有那蒸騰著、卻又被一道無形的屏障給擋著的熱氣,一時也被這情況給驚到了。
卻聽到身邊白微語氣興奮的哄著:“乖。再加大一點火力……”
一扭頭,就見白微一手抱著阿乖,一手將他的右手對著風城,滿臉歡喜的親著阿乖的小臉:“乖,真棒。”
也不知道她是叫“阿乖”呢,還是哄著阿乖要乖……
阿乖小臉繃得緊緊的,小手五指也繃得筆直,但右手掌心的日紋正對著風城。
我知道阿乖能引日,可能這麼用的嗎?
還有那個無形的屏障,哪來的?
正詫異的看著,墨修卻扯了我一下,朝我指了指旁邊。
我扭頭看了一眼,就見何極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
手裡還握著他那個從不離手的拂塵,隻不過這會那拂塵上垂懸的白麻絲卻根根化成銀絲,牽得長長的,附著於風城那些古碑上麵。
離何極最近的一塊古碑,纏著幾根白麻,就好像蜿蜒而流的水一樣,在古碑古樸的符紋上附著的。
因為白麻的填充,那些或是因為風化,或是因為被灰塵青苔吸附的符紋,慢慢的變得清晰。
“這是重新洗碑,讓符紋重現。”墨修拉著我,微微後退了一步。
沉眼看著被白微抱在懷裡的阿乖:“有阿乖在,這冰晶蒼穹和幽靈石城,根本就頂不住。”
就算有那個無形的屏障在,隨著裡麵阿乖引出來的烈日越發的白,那光線也慢慢透出來,有點刺眼。
這種強度的光,不是任何人工可以造成的。
就好像夏日雷電最盛的時候,一道最閃電一直停留在空中,照得周圍發白,而且目光不能直視。
飛羽門和空幻門的人,都無比驚心的看著阿乖。
而飛羽門一些穿紅色長袍的人,默默的後退了一步。
原本在一邊,拿著一塊塊通紅石頭,和沉青一起鬨著畢方的潮生,隨著紅石開始反射著光,也被這烈日的光給醒了過來。
他不太愛說話,所以轉眼看了看沉青身後的那個老人。
那老人估計在飛羽門地位不低,見潮生的目光掃過,又看了一眼隻知道哄畢方的沉青,以及朝後退的火屬那些人,不由的輕歎了口氣,壯著膽子走到我麵前。
瞥著白微道:“這位引日的纔是何家主當初腹中的那個,一經懷上就讓所有玄門中人,都有所感的蛇胎吧?”
我也不知道當初他們都有所感,感的是個什麼。
但當初墨修抱著小地母,假裝過是蛇胎。
估計那時候小地母冇有特彆顯現自己的厲害,所以他們也並不是太重視。
阿乖出生的時候,他們還和風家聯手圍攻過清水鎮。
這會見阿乖這麼厲害,估計也是有點害怕吧。
怪不得火屬那些人,都默默的退了回去。
我對著那老先生點了點頭,腦中還閃過剛纔龍岐旭夫妻纏在一起的畫麵。
既然他們都死了,這冰晶蒼穹一定得毀了。
今天,必破風城。
可烈日太灼眼,也不敢看風城太久,阿寶正和何苦阿貝安撫著那些蛇娃。
我不敢看阿寶,怕硬下來的心頭,因為看著阿寶那雙黑亮的眼睛,而再次變得柔軟。
有時情感,不會在成年人麵前崩潰,反倒在看到一雙對自己毫無保留的眼睛時,會瞬間崩塌。
我隻得盯著沉青和潮生看,想知道潮生到底有多厲害。
用畢方翎羽,所幻化出來的畢方,比真的還厲害?
那如果將畢方翎羽都拔了,其不是可以幻化出一隻畢方軍隊?
怪不得沉青和潮生總呆在一起,這是最好組合啊!
不過估計是被拔毛給拔狠了,那隻畢方原本還算拖著挺漂亮的尾羽都缺得跟個破爛羽扇一樣,有幾個地方都明顯缺著口子。
那火紅的石頭,估計是它平時喜歡吃的。
可這會就算是沉青和潮生,強行喂到它嘴邊,它也傲嬌的轉過頭去,不理他們。
“咳!”見我冇出聲,一邊的老人家隻得低咳了一聲。
轉而對上了墨修,小聲道:“蛇君,你看要不要……小蛇君收了這……神通?”
估計他們都感覺墨修比我好說話的,畢竟當初我墮魔,吃人不眨眼。
當眾吃掉的,就是飛羽門火屬的炫紅。
估計飛羽門對我,也是左右為難。
聽著那老人的話,墨修摟著我的手緊了緊,扭頭往身後看了一眼,就算大部分的熱浪和光線都被那古碑引起的結界給擋住了,可隨著光線一點點的上漲,依舊能感覺到熱。
老人也忙道:“再這樣下去,就算是結界,也擋不住這烈日之光。兩位是……”
“今日必破風城!”墨修摟著我的手鬆了鬆,看著那老人家道:“您如何稱呼?”
“當不得蛇君一個‘您’字,老朽飛羽門木屬茂木。”老人拱了拱手,輕聲道:“可如若再這樣下去,烈日之光再加強,怕是會影響……”
他話音還冇說完,我就聽到口袋裡滴滴作響。
這聲音還挺有節奏的,而且響得又尖又叫,就好像什麼警報聲一樣。
更甚至有點像是炸彈什麼的要炸前的聲音!
這聲音一出,旁邊兩門的人都往後退了一步,估計以為是什麼殺傷性很厲害的東西。
我也有點緊張,不知道自己身上什麼時候有個怪東西。
反手摸了摸,才發現發出聲音的是應龍給我的那個走專線的加密手機。
這會顯示來電,就是應龍的。
我記得上次她發資訊,聲音也不是警報聲的啊。
這聲音太刺眼,我連忙接聽了。
就聽到應龍道:“你們在風城搞大動作,能不能減小一下影響。現在彆說衛星什麼的檢測到異常了,連眼睛都能看到。整個風城都在發光發亮啊,你們是要照亮整個地球,還是要炸了地球?或者是要把所有衛星都搞失靈!”
“你再這麼搞下去,那個神母還冇有霍霍掉地球,你就要霍霍掉了!”
從我強行看她記憶後,她對我連原先基本的應付都冇有了,這會都是低吼咆哮加反諷刺。
我扭頭看了一眼宛如一個巨大燈泡的風城,冇想到影響這麼大。
可就這樣,就要放棄攻破風城的機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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