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點地滑過。
窗外天光徹底暗下來的時候,雲傾放下了手上的畫筆。
她站起來,神色平靜地進洗手間。
貓兒擔心雲嬈,一直坐立不安,見雲傾起身,立刻走了過去,原本想說話,卻忽然看到了雲傾剛完成的那副畫,整個人霎時間怔住了原地。
她睜大眼睛盯著看了許久,直到雲傾洗完手走出來,才恍恍惚惚地回過神。
雲傾用毛巾擦了下頭髮,下樓吃晚飯。
雲傾看看雲傾的背影,又回頭看看那副畫,嘴巴動了下,似乎想說什麼,卻又好像不知道該怎麼表示,跺了下腳,跑出去追雲傾了。
......
雲傾放下勺子的那一刻,醫生的電話打了過來。
“雲傾小姐,雲嬈小姐冇事,這次的情況,大部分是因為小姑孃的心理作用,她害怕雲家人會送她進精神病院,纔會這麼不安。”
雲傾垂下眼睛,表情平靜,“我知道了。”
說完,將電話掛掉了。
薄遲寒抬起頭,就見雲傾正用帕子擦手指,對於醫生的話,冇有半絲意外,想來是早有猜測。
“豪門大族的爭鬥由來殘酷,雲大小姐才十三歲,除了雲非離再無人可依靠......害怕是正常的。”
雲傾眸光幽深,“雲家不會讓一個精神病患者擁有繼承權,這下子,她在跟那對龍鳳胎的較量中......正式落於下風了。”
“這倒也未必,”薄遲寒咳嗽了一聲,“雲家那位私生子有先天性心臟病,相比較雲大小姐還擁有治癒的可能,那位小少爺,是真的隨時都可能死去。”
雲傾笑了笑,冇再繼續雲家的話題,“明天事情比較多,今晚好好休息。”
說完,轉身上樓。
薄遲寒看到她的背影,一句已經到了嘴邊的話重新嚥了回去。
作為京城醫學院的掌權者,對於雲家的事情,薄遲寒知道的,比其他人還要多一些。
原本依照雲家那位小少爺的病情,他根本不可能活過十五歲。
幾個月前,他已經被下了幾次病危通知書,但結果卻出乎意料,他忽然詭異地開始好轉,而雲夫人卻在同一時間段離奇死亡。
這中間......
薄遲寒垂下眼眸,遮住眼底的神情。
雲傾雖然表現平靜,但所有人都能看出來,雲嬈對她很重要。
可薄家的情況遠比雲家複雜沉重得多。
雲傾自己一堆麻煩,都還冇解決,若再貿然去插手雲家的事情,隻會讓她跟薄家的處境,變得更加危險和艱難。
想來雲傾是早早地預料到了一切,纔會表現的這麼平靜。
如此溫柔,又如此冷酷的女子......
......
翌日,似乎連天氣都感覺到了空氣中不同於平常的躁動,一掃過去幾天的冰雪霧霾,變得晴空萬裡。
早上八點,京城世博會大門口,人潮如織,車輛擁堵,媒體聚集。
鮮紅的地毯蔓延至看不到的儘頭,數不清的名流豪車徐徐駛入。
隨處可見的外國麵孔,其中不乏赫赫有名的各領域大牌明星。
在京城舉行的國際調香大賽總決賽,無疑是世界各國近期最引人注目的大型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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