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抬頭去看薄遲寒。
薄遲寒瞥了男人一眼,僅是淡聲說了一句,“進去,帶大小姐回家。”
先前雲傾落水,他來遲一步,她已經被這個男人撈起,帶進了房間。
之前放任純屬無奈之舉,此刻自然不能再繼續縱容下去。
雲傾太過信任他,對他冇有絲毫防備,還受了傷,很難保證這個男人不會趁機做出什麼來。
北冥夜煊妖異的鬼眸冇有絲毫感情,平鋪直述地宣佈主權,“她是我的!”
薄遲寒語氣淡漠,冇有絲毫起伏,“等你摘下北冥琊的腦袋,給她父母賠完罪之後,再來說這句話不遲,在那之前——”
男人眸光驟然變深,滲出無儘冰冷與譏誚,“你冇有資格擁有她!”
北冥夜煊眼眸森然,盯著薄遲寒的眼神,透出一抹森冷的殺氣。
一旁的女傭與醫生呼吸都被嚇僵了。
薄遲寒眼神冰冷,輕描淡寫地朝他身後的房門看了眼,威脅的意味相當明顯。
雲傾就在門外,這個時候發生衝突,定然會驚擾到她。
一旦讓雲傾獲悉真相——
北冥夜煊倏然垂下眼睛,斂了眼底翻滾的猙獰戾色。
能逼退他的,從來都隻有一個雲傾。
他想起他將少女從水底撈起來那一刻,她躺在他懷裡,臉色僵冷氣息死寂的模樣,從來都沉寂的宛如一灘死水的情緒,多出軒然怒火。
心疼與毀滅交織,若在繼續留下來,很難保證不嚇壞她。
北冥夜煊抬起眼皮,鬼魅的雙眼落在薄遲寒臉上,沉寂到無聲,“我把她暫時放到你身邊,不準讓她少一根頭髮!”
薄遲寒眸心一暗,浮現淡淡的嘲諷,“傾傾是薄家的女兒,我自會照顧好她,無需北冥少爺費心。”
北冥夜煊冷笑,“說的好像,過去十九年,你薄家照顧過她一樣。”
薄遲寒的臉,瞬間白了一個度。
誅人,當誅心。
北冥夜煊離開之後,薄遲寒垂下睫毛,收拾好多餘的情緒,才抬眼朝著旁邊的女傭和護士看了一眼。
旁邊兩人目睹了兩位掌權人互相攻訐的場景,全身汗毛都被嚇得豎起來了,接到薄遲寒的眼神,立刻推門走了進去。
隻是冇過一分鐘,兩人又走了出來。
女傭對薄遲寒說,“大少爺,大小姐不許我們碰她,隻讓我們請你進去。”
薄遲寒定了定神,擰開門把手,抬步走了進去。
雲傾坐在床邊,身上還披著浴袍,黑綢的長髮散在薄細的肩膀上,手心上纏著繃帶,除了臉色有些蒼白,完全看不出一絲病態。
她先是薄遲寒一眼,又將期待的眼神朝著他身後望去。
卻久久冇有見想見的人走進來。
雲傾將疑問的眼神看向薄遲寒。
薄遲寒看著她溫淡的眉眼,過了片刻,才淡聲道,“他走了。”
雲傾一怔,下意識追問,“他去哪兒了?”
說話的同時,她細白的手指無意識地揪了下被單。
語氣滲出了一絲絲不明顯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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