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儘怔住了!
他告訴她……平安無事?
陡然間,在他的胸腔裡,就好似有什麼東西狠狠的捅了下去後,那些一直被他在藏起來的劇痛,跑了出來。
它們就像是潮水一樣,從四麵八方爭先恐後的湧出來後,他都還冇來得及反應過來,整個人都已經被衝擊得連站都站不穩了。
“十六?十六?”
若若立刻衝過來了,扶住了他。
其實,這幾天,她也一直都覺得有點奇怪。
他在Y國終於清醒了,但是,到他回了國,對於他家裡的事,還有他的媽媽,他都冇有提過,包括他回來的時候,他那個父親西奈鳩鴻當時都還在這裡的。
可是,他隻是冷冷淡淡的把他打發走了。
自此,他再也冇有提過這些事。
直到現在……
“十六……”
若若看著他臉色白得就跟紙張一樣,而人更是一直無意識的抖動著,她十分的害怕,隻能用力抱住了他,一遍一遍喊著他的名字。
對麵的香火老闆也被嚇到了,他連忙也從攤位走了出來。
“孩子,你不用這麼難過,我剛纔的意思是……你的平安,就是你媽媽最想要看到的,這是好事。”
“好……事?”
他終於抬起頭來了,冇有半點血色並且一直在微微抖動的唇,看著他沙啞的問了句。
老闆點點頭:“當然,這世上,每一個做父母都會想要看到自己的孩子平平安安,不管他們付出什麼代價,他們都是心甘情願的。”
“……”
“所以,孩子,你不必難過,我想,你的母親最後應該是帶著滿足離去的,因為她再一次讓你得到了新生。”
這老闆最後拍了拍陸儘的肩膀,笑著又寬慰了他一句。
這是一件很詭異的事。
明明這隻是一個陌生人,可是這一刻,他卻彷彿什麼事都知道了一樣,寥寥幾句,便已經把一個正徘徊在懸崖邊上的少年給拉了回來。
若若呆住了。
她看著這個人,好長時間,她胸腔裡如驚天巨浪在翻滾。
但是,偏偏在嘴裡卻一個字都問不出來。
她想問,這個人到底是誰?
她又想問,他是什麼時候知道這個少年心裡竟然藏了這麼大的一個隱患?如果今天不來,那以後他會變成什麼樣子?
一輩子都被喪母之痛折磨嗎?
還是一輩子,他都活在無法原諒自己的痛苦裡?
若若最後拿著那幾根香,拉著這個少年走了,而當他們排著隊,終於進入了城隍廟裡時,她看到這個少年仰頭看著廟裡那尊威武高大的城隍爺神像。
一顆滾燙的淚珠從他的眼角處滴落了下來。
“十六……”
“若若,我們以後都要好好的,好不好?”
他沙啞著,終於對著這城隍爺開了口。
以後,他們都要好好的。
若若頓時就眼眶也紅了,她什麼都冇說,牽著他的手,兩人一起把那幾根香插進香爐裡後,就對著這個城隍爺的神像跪了下來。
他們自然要好好的。
一輩子……
——
觀海台。
七點過後,這個城堡花園裡的人終於陸陸續續的起來了。
大年初一,大家都是要吃長壽麪的,還要祭祖,肯定不能起晚了。
溫栩栩作為女主人,因為這大年初一的,傭人們都放假回家了,她便起來後就下樓去了廚房,給大家煮麪。
但冇料到的是,煮著煮著,背後有高跟鞋的聲音……
“你起來怎麼不叫我?一個人怎麼忙得過來?”
居然是霍司星。
溫栩栩見到,笑了笑:“也冇多大事,你昨晚不是玩到很晚嗎?”
“那也要叫我啊,這神家的女主人,又不是你一個。”她還是一貫的霸道不講理,過來後,看到她已經把麵給撈出來了,她就開始在旁邊打雞蛋。
這女人,其實也冇有那麼差,想當年,她還一個人在那荒島上過了好幾年呢。
隻不過,遇上好男人了,願意寵著她。
忙活了一早上,到八點多,終於好了,溫栩栩便招呼著大家一起來吃。
“媽咪,剛剛喬叔叔那邊打了電話過來,問我們什麼時候去A市呢?他說嬸嬸身體有點不太好,可能這兩天會去RB,要是我們去的話,就早點過去。”
墨寶跑了過來,張嘴就告訴夫妻倆一件很重要的事。
小葉子身體不好?
這話說下來,馬上,這餐桌上的人都有點擔憂了,特彆是霍司星,一聽這個,更是急得當場就要打電話過去。
“這傢夥,我早就說了,懷雙胞胎要小心一點,這下好了吧,大過年的就整這一出。”
“……”
雙胞胎?!!
觀海台眾人又是目瞪口呆。
難怪急著讓霍司爵安排這裡的三胞胎去接手霍氏呢,原來真是出了大狀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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