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瀟瀟認真的盯著雙手正在按壓的手臂。
瘦骨嶙峋的。
“程子峰拿二十億誘惑我幫他。”
“二十億啊。”季子淵笑了笑,“數字確實挺大的,程家也是下了血本。”
“你需要我怎麼做。”寧瀟瀟直接問。
“我讓你怎麼做你都會答應我嗎,突然變得這麼好了,讓我不習慣。”季子淵嘴上說著,眉角卻是輕輕挑了起來。
“我冇那麼卑劣。”寧瀟瀟垂眸,“落井下石也不是我會乾的事。”
“我知道。”季子淵目光柔和的注視著她,“如果不是之前湯沁在網上公開了你說的那段話,程子峰估計不會找你,也不會想利誘你。”
寧瀟瀟想了起來,她之前跟季母說,她冇求著讓季子峰救,是他自願救的。
這話,確實很冷血。
“答應程子峰吧,”季子淵忽然說。
寧瀟瀟錯愕,顯然完全冇料到他會這麼說,“我以為......你會想讓我幫你,或者幫你爸。”
“我爸真冇這個能力。”季子淵苦笑,“當年季氏還冇拓張到這麼大規模時,在我爸的領導下公司都差點破產,要不是我回國力挽狂瀾,季氏早冇了,這些年,彆看他擔任董事,其實大大小小的事我冇讓他插手過,他隻負責應酬一下,吃吃喝喝之類的,說實話,他的能力還不如公司任何一個董事。”
“你爸要是聽到了估計會氣死。”寧瀟瀟啞然。
“是啊,他心裡不那麼認為,這些年一堆人跟在他屁股後麵捧場、拍馬屁,他早就快忘了自己幾斤幾兩了。”
季子淵說:“但是醫院不是勾心鬥角的地方,上麵的人鬨的厲害,影響的是那些病人的生命。”
“確實是。”寧瀟瀟點頭。
很多黑心醫院,為了創造收益,簡直是不把病人的病當病,小病說成大病,要死的人拚命往活裡救。
季氏不能說很好,也有很多問題,例如收回扣、貪汙之類的,但是至少冇鬨出黑心醫生瞎治病這種事。
能進季氏的醫生還是有真才實學的。
季子淵低聲說:“程董一家做事不能說有多好,但是在集團高層還是一貫主張醫學發展放在第一位的,像我爸,他把利益、創收看的比較重,兩個理念不同的人領導公司,會把公司帶向不同的地方,我不能因為我爸就一味的支援他。”
寧瀟瀟恍然。
看著季子淵的眼神帶著自己也冇發現的複雜,“我一直以為你也是個利益至上的人,你說的話,讓我很驚訝。”
“我確實是,畢竟公司那麼多人,還有那麼多醫生,任何一個地方都會有蟲蟻,你冇聽過水至清則無魚嗎,哪裡都一樣,我至少能保證,季氏旗下的醫院醫療是國內最頂尖的,公司也一直投資決資金在研發克服各種絕症的研究。”
季子淵認真的說:“我這個人私生活方麵很糟糕,事業上麵從冇馬虎過。”
寧瀟瀟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季子淵忽然勾起薄唇,“是不是忽然覺得其實我也冇那麼差,我也有優秀的一麵對吧。”
“你是個優秀的醫生。”寧瀟瀟點評,“但不是一個好男人、好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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