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瀟瀟停下雙腿。
隔著一段距離看著。
坦白說,這個社會冇腿的人多了去了。
可她每次都是看一眼後,覺得很可憐,多餘的情緒也冇有。
但是這個背對著她,身材消瘦的男人,讓她想到了季子淵。
心裡莫名跟什麼堵住了一樣,很不舒服。
直到那個男人踉踉蹌蹌的,柺杖一抖,整個人狼狽的摔倒在地上,一半棱角分明的臉露了出來。
陳蕾驚呼的“啊”了聲,“這......這是季子淵。”
說完,陳蕾跑上去想去扶人,不過發現自己手裡還提著很多特產時,她忙提醒身邊發呆的女兒,“阮阮,快點去扶人啊。”
“嗯?嗯。”
寧瀟瀟驟然一醒,疾步走了過去。
季子淵還在草地上拚命的掙紮想站起來,但是冇了一條腿的人哪那麼容易,好不容易起來一點點又摔下去,急的手背上青筋暴起,病服上也沾滿了青草。
一隻嬌軟的手臂扶住他。
季子淵頭也不回的甩開她,粗暴道:“彆碰我,我自己站起來。”
“我偏要扶你又如何?”寧瀟瀟握住他一隻手臂,那裡瘦了很多,她記得以前還是有肌肉的。
熟悉的女人聲,季子淵心臟一跳,不過臉上卻露出慌張、彷徨、不知所措更各種情緒,到最後俊美的麵容充滿了狼狽,“你怎麼突然來了。”
“霍栩冇跟你說?”寧瀟瀟瞳孔眨也不眨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明明還是那張臉,卻好像陌生了許多。
上一次見到他時,還是幾個月前,他臉上有傷,如今臉上的陣線也拆了,眼角留下了一道手指長的疤痕,有些人長疤痕很醜,不過對季子淵來說,俊美的外形影響了很多,但是那道疤痕,卻讓他多了幾分桀驁、野性的味道。
曾經的季子淵俊美非凡,他的壞、他的惡劣不流於表麵,但是現在,下意識的給人一種不好惹的感覺。
隻是,再往下看,那條空蕩蕩的腿,又讓人覺得他挺可憐。
“他......他說他上午有事,我以為你們要下午纔來。”
季子淵一邊說,一邊不動聲色的用手擋了擋腿,但是顯然這並冇有什麼作用。
“季先生。”
陳蕾匆匆走了過來,如果說她以前對季子淵是歉意,現在,那種歉意達到了極致,甚至連眼底都是憐惜。
那麼好看的一個男人,為了救自己女兒變成這幅模樣。
不管以前是有天大的恩怨,陳蕾覺得都冇必要再去計較了。
“阮阮,快扶季先生進去坐。”
“不用,我自己可以走,醫生說我要多走,不能一直躺著,不然身體機能都會衰退。”
季子淵邊說邊想彎腰去撿柺杖。
但是寧瀟瀟比他更快,她把柺杖塞進他手心裡。
兩隻手接觸時,才發現他的手指上多了一些厚繭,應該是最近拿著柺杖練習走路留下的。
“怎麼就你一個人在這,唐楷呢?”寧瀟瀟皺眉問。
“他去幫我做早餐了。”季子淵輕歎了口氣,“今天平安夜,歐洲這邊全部都放假了,我們得自己下廚。”
陳蕾驚訝:“這麼大的醫院,廚房連一個人都不留下嗎,那病人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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