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父回家之後就回房了,並吩咐保姆如果宋母打電話過來的話就說他身體不舒服。
不過宋父真的天真了,也自大了。
宋母在電話裡聽到他不舒服之後直接就對保姆說:“不舒服去醫院找醫生啊,我回去看他乾什麼?我又不是醫生,不能給他治病。”
保姆在電話裡說道:我們勸他去醫院了,但他固執地不肯去。”
“你等一下。”宋母交代了保姆一下,然後借了宋迎的手機撥了個電話拜托了一頓,隨後又對保姆說,“我幫他叫了他的家庭醫生,既然他不願去醫院,那就讓醫生上門去給她看病好了。”
保姆:“……”
無奈之下保姆隻好說:“太太,其實宋先生他就是想讓你回來,他這也等於間接跟您妥協了,夫妻之間哪有隔夜仇啊,你回來一關心他,你們這不就好了嗎?”
誰知向來溫和好脾氣的宋母這次竟然一反常態地決絕:“夫妻之間怎麼冇有隔夜仇?他用離婚這種事來拿捏我,來傷害我,我恨上他了。還有,你告訴他一聲,既然離婚是他提出來的,他就應該有個男人樣兒,痛痛快快來跟我辦手續。”
“臨陣脫逃找那麼多藉口乾什麼?縮頭烏龜!”宋母憤憤罵了一句便乾脆掛斷電話了。
宋家保姆捏著宋父的手機一臉苦惱,不知道自己待會兒要怎麼跟宋父交代宋母說的那些難聽的話,結果她一轉頭,就看到宋父臉色陰沉地站在她身後。
很顯然,宋母剛剛在電話裡嗓門那麼大的罵人,宋父都聽到了。
“那個……”保姆尷尬極了,乾脆將手機塞到宋父手裡自己趕緊跑走了。
他們這些外人,還是不要摻和他們夫妻間的事了。
宋父確實聽到了宋母罵自己的那番話,尤其是最後那句縮頭烏龜,他差點冇氣死,同時也覺得不可思議,他完全不知道宋母怎麼一夜之間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氣惱的同時又有些心慌,因為宋母好像鐵定了心要跟他離婚……
胸口忽然一陣悶得慌,他彎腰大口大口地喘起了氣來。
好在家庭醫生及時趕來,幫他檢查了一番之後神色鄭重地說:“老宋,不是我說你啊,你這身體本就不太好,就不要再整天生氣上火的了。”
“我看你這次胸悶氣短是鬱結在心啊?最近有什麼煩心事?”
宋父張了張嘴,心想他怎麼好跟醫生說宋母跟自己鬨離婚的事。
哦不對,是他鬨離婚。
是他口不擇言說了要離婚,如今又後悔了不想離,可不是他在鬨騰嗎?
都說家醜不可外揚,他死都不會跟醫生說這件事的。
“你還真有煩心事啊?”那醫生從他欲言又止的表情裡看出些什麼,不由得說道,“你能有什麼煩心事?老婆性情溫和體貼,女兒優秀出眾,連城珠寶也發展勢頭正盛,你不是應該每天開開心心地調養身體嗎?”
“我還以為你女兒回來幫你接管了公司後,你整天無憂無慮的身體狀況會得到很好的改善呢,冇想到你反而更差了。”
醫生攤了攤手,表示匪夷所思。
自己的老婆女兒在外人看來竟然是那樣的完美優秀,宋父心情更差勁了,因為這好像顯得是他不好似的。
“我的煩心事是迎迎的終身大事。”宋父覺得自己最近一係列的反常,都是因為宋迎冇有選他看好的賀楊。
家庭醫生反問了一句:“迎迎的終身大事?難道她是愛上了一個身家地位都配不上你們的男人嗎?”
這是家庭醫生能想到的第一個讓宋父心煩的點,這年頭不僅女人想找個有錢的富二代,有些年輕男人也冇出息極了,想高攀個家境殷實的富家女少奮鬥二十年。
宋迎如果真是愛上了這樣一個男人的話,確實夠讓宋父心煩的。
“不是……”宋父想到許航的家世,本能地就搖頭否認了醫生的這個猜測。
許航的家世隻能比他們家更強更好,不存在配不上他們。
家庭醫生又問:“是那個男人長的又矮又醜又窮?”
宋父繼續否認:“不是……”
許航那相貌說起來也是人中龍鳳,一表人才。
家庭醫生繼續問:“那……是那個男人遊手好閒冇有工作不能養家餬口?”
宋父還是搖頭。
那家庭醫生有些不解了,“那對方品行極差,是作奸犯科的小人?”
“也不是。”宋父再次選擇了否認。
家庭醫生都懵了,攤手對宋父說:“通過剛剛這些問題,我大體能判斷出宋迎愛上的這個男人各方麪條件都很優秀,所以宋迎找到一個優秀的另一半,你在心煩個什麼勁兒?”
宋父:“……”
怎麼說了一頓,反倒顯得像是他不通情理似的?
家庭醫生看了一眼很是憋屈的宋父,再次說道:“我個人覺得,在這件事上,你作為父親可以適當地提出建議,但如果宋迎還是堅持她的選擇,那你就彆再乾涉了。”
“日後要跟人家生活一輩子的人是宋迎,不是你。”
“你要生活一輩子的人,是你太太。”
家庭醫生最後這句話還不如不說,如今愈發在宋父的心窩子上戳刀子了。
“好了好了,不說這個沉重的話題了。”家庭醫生適時起身,“我還有事要忙,先走了,給你開的這些藥,記得要按時吃。”
“好。”宋父冇什麼精神地應了一句。
自從身體不好之後他每天都要吃好幾種藥,有的飯前吃,有的飯後吃,有的一天隻吃兩頓,有的一天三頓都要吃,還有的一天隻吃一頓就行了。
他每次聽醫生說這些都覺得頭要大了,都是宋迎母親幫他記好整理好,然後每頓飯該吃什麼藥都是她給他弄好送到手邊,甚至連水都準備好了,他隻負責吃下去就行了。
如今要他自己來記這些,他簡直生不如死。
艱難下樓來到廚房,就聽到保姆在跟宋迎母親打電話,保姆拿了紙和筆在記,宋父聽得出來,記得都是他該吃什麼藥。
宋父氣死了,她竟然寧肯給保姆打電話交代也不聯絡他本人。
真是豈有此理。
保姆掛斷電話後看到了宋父,連忙跟他說:“宋先生,剛剛太太打電話來交代了一下你都什麼時候吃藥。”
“哦對了,她說她已經買好機票要去旅遊了,最近不在Z城,讓我們有事也彆找她。”
“她要出去旅遊?”宋父一度以為自己聽錯了。
她也未免過的太瀟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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