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決定去圖書館和書店查閱一些相關的書看看,看青嵐目前的狀態屬於什麼狀態,不會精神上出什麼毛病吧,她這種狀態不會對胎兒有影響吧。查了很多書,有一種孕婦綜合症,描寫的狀態和青嵐有點相像,對胎兒確實有影響,需要調劑心情,讓心情開朗起來。
徐文絞儘腦汁也不知想什麼法子讓她心情開朗,畢竟她肚子裡的胎兒原本是不應該這麼早來到這個世界上的,冇有可喜和該恭喜的地方。
唯有自己多陪她,跟她多聊天,分散她的注意力,然後就是竭儘所能的對她好,照顧她,徐文想不出還有什麼其它的法子。雖然她肚子裡的這個嬰兒是不受世人歡迎的,但既然它要提前來看這個世界,也隻有儘心儘力地好生待它不可。
同時,他也囑咐林曦有空的時候,多來陪著她聊天散步等。
那天,剛好林曦也在,徐文從實習單位回來的路上順便從菜場買了一些菜回來,跟林曦一起做了幾道菜。
正是中午時分,秋日的陽光像金色的綢緞一樣,澄亮透明,從窗外投身進來,落在明亮的玻璃餐桌上,林曦說她明天就要走了,開始去實習了。
本來她早就要走的,因為青嵐的事情,請了幾天假才拖到現在。
青嵐站起身,舉起她麵前的杯子,杯子裡是白開水,她以水代酒,向林曦敬酒,“林曦,謝謝你。”她勉強笑了一下。
雖然是勉強一笑,但也實屬難得,林曦和徐文舒了一口氣,相視一笑。
林曦和徐文也慌忙站了起來,林曦說:“你不要站起來了,快坐在。”說著就幫她拉了拉椅子,將她重新扶著坐下來,喝了一口酒後,轉身對著徐文說:“徐文,什麼都不用說了,這杯酒,我乾了,謝謝你,照顧我妹妹。”
一口酒飲儘後,林曦雙手支撐在桌子上,低著頭,短髮覆蓋在她的臉色,和她平日裡溫婉的形象有些出入,看上去有些悲愴,忍了很久,終究冇有忍住,眼眶裡慢慢有眼淚溢位。
青嵐靜靜地觀察著,臉上的表情微風不起波瀾不興。她原是一個沉靜的人,現在更是似乎對外界的變化麻木不仁和熟視無睹。
吃過飯後,徐文就上班去了,青嵐坐在餐廳的窗戶邊,窗外燦爛的陽光透過薄薄的窗紗在屋內形成一道明亮的光線,青嵐的坐在光線裡。她現在不太喜歡出去轉,就通過這種方式,或者坐在陽台上,接受陽光的照射。
林曦在廚房裡洗碗,洗好碗,她囑咐了青嵐去休息一下後,就要出門回學校。
走到門口的玄關處,青嵐叫住了她,“你很忙嗎?”
林曦楞了一下,回頭望著青嵐,“不忙。”
她以為青嵐會有什麼話要跟她說,可是等了很久,卻不見青嵐再開口,但林曦也站在那裡,冇有換鞋子要出門的意思。
“不忙也從來不留下來多陪我一會兒。”青嵐起身走到她麵前,拉著她的手朝房間裡走,“即使你心裡冇有不痛快的事,冇有什麼話跟我說,也不想下我現在的處境,從不留下來安慰一下我?怕我吃了你,還是怕自己吃了你。”
進到房間,她從林曦的手一甩,將她甩到床上,林曦怒瞪了她一眼,這段時間見她一直冇有精神和力氣的樣子,這一刻卻哪裡來這麼大手勁,林曦動了動被她捏痛的手腕,說:“你丫,哪裡來這麼大的勁,對我有意見啊?”說得像是理直氣壯,可是卻不敢抬頭正視青嵐的眼睛,將臉倔強地偏向牆壁一麵。
林曦知道,青嵐要她留下來絕不是為了要她安慰她。
開學後和她見麵時落寞的眼神,以前即使是和路辰羽吵架了,也會因為自信他對她的愛,即使流露出一點小小的悲傷,但那悲傷是侵蝕不了骨髓的,連皮肉都不會損傷,可是這次來學校後的落寞是如影相隨,侵入骨肉的,似乎成了她身體裡天然而成的一部分,是與生具有的,這種與生具有式的悲哀似乎也還使得她原來恬淡的氣質發生了改變,變得沉默憂傷。
還有,每次來她這裡來如其說是她照顧青嵐,還不如說她的目的是為了排遣和打發她無處可逃的寂寞時光,這樣說,也許不是很厚道,可是兩相互利也冇什麼。每次來,她看著總像是急匆匆地走,可是走時瞟著青嵐的眼神,又似乎略有留戀和不願離去,想說些什麼,但大概是又怕打擾了青嵐,所以才默默離去。
還有,她剛剛冇有忍住的哭泣,也不會僅僅是因為青嵐,在剛剛聽到青嵐懷孕,安少傑棄她而去時,她就替她悲哀地哭過一場,即使現在想起來要哭,也絕不是隱忍的抽泣。所以她的哭泣,應該是她自己心中難以忍住的傷痛。
青嵐冇有答話,眼睛死死地看著林曦。
“乾嘛這樣看著我,我的臉上有東西嗎?”林曦摸著自己的臉,臉上努力地擠出笑容。
“林曦,告訴我,你和路辰羽是不是也發生了什麼事情。”之所以用“也”字,因為這是青嵐擔心的事情,自己和安少傑的結局她從來冇有把握過,雖然幻想過甜蜜的結局,但大部分時候,她不抱好的希望,最壞的結局也想過,大抵就是目前這樣的,所以其實就青嵐而言,也許旁人看她,覺得她平日裡是一個開朗樂觀明麗的女孩,這次的悲哀也隻是因為這次而已,但青嵐自己知道,當她如影相隨地追隨安少傑的那一天起,她心底的悲哀就如影相隨地追隨著她,所以她往日的沉靜快樂纔是外在的東西,悲哀纔是她骨子裡的。
結局早已如料,所以悲哀隻是加深了一點而已,而不是突如其來和措手不及。
但林曦不同。小時候的她在大家的心中就是一個福氣娃,長大後,她也一直都是明媚的,所以她的人生應該是明媚的,她的愛情也應該是明媚的。不是嗎?路辰羽本來就是一個明媚的男生,那麼陽光,笑容那麼燦爛,他給林曦的愛情應該是和他一樣陽光明媚的。而安少傑是屬於陰暗的。
自己已經這樣了,所以青嵐不希望林曦會出什麼事情,她已經暗暗地將所有的祝福全部給了她,所以她一定要幸福,所以看到林曦這樣,她比自己不好還要緊張。
“冇有啊。”林曦坐正身體,但仍不敢抬眼看青嵐,兩手交握,大拇指互摳著指甲。“真的冇有嗎?”青嵐繼續發問。在青嵐嚴厲的目光注視下,林曦發虛了,小聲喃喃道:“暑假他沒有聯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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