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車內纏綿了一陣後,蘇舫大叫著時間來不及了,林懷仁纔不舍的鬆開手,發動汽車以最快的速度把蘇舫送到車站。
看著蘇舫過了安檢後,林懷仁纔開著車慢悠悠的往回走。
閒來無事,林懷仁開著車在靈秀市裡逛來逛去,不知轉到了哪條巷子,空氣中飄著淡淡的酒香,這味道……
林懷仁將車停在路邊,步行到巷子最深處,果然看見一家酒坊,這年頭還能有自家釀酒的小作坊,倒也是少見。
那酒坊老闆一見林懷仁,立馬招呼道:“小兄弟,剛釀好的高粱酒,賊香,要不要整兩盅?”
舉杯邀明月,對飲成三人,記憶中,每逢月圓的時候,師父永遠都會把屋內的小桌子跟小椅子搬到院子裡,然後把藏在床底的酒罈子翻出來,再炒上兩個小菜,他就一個人坐在院子裡,哼著曲兒,喝著酒。
那酒,便是老頭子自己釀的高粱酒。
幼時隻覺得這樣的生活十分愜意瀟灑,如今想來,卻隻覺得老頭子原來是如此的不快樂。
“來幾斤!”
林懷仁聞著酒香,想到上次煉藥後還剩下了不少藥材,打點酒回去,正好泡了,有病治病,冇病強身也好。
“好嘞!”酒坊老闆從身後的櫃子上取下一個酒壺,用葫蘆瓢從酒缸中舀了幾瓢在酒壺裡,麻溜的裝好遞給林懷仁。
林懷仁給了錢,拎著酒壺,沿著巷子繼續往裡走,巷子裡很幽靜,幾乎冇什麼人,拐角的地方,一群老人圍成一圈,不知在做什麼,林懷仁好奇的往裡麵望了一眼,原來是在下象棋。
下棋的是兩個老人,一個黑衣一個花衣。
花衣老人棋藝略差,局勢不利。
“嘿,你會不會下象棋啊,你這馬怎麼能這麼走呢!好好的夾車炮被你整成了四不像,氣死個人,會不會玩啊你!”
旁邊一老者指著棋盤,氣的破口大罵,林懷仁看了一眼,老人說的是冇錯,這步棋的確是走的很不好,剛纔如果是進九的話,就能扭轉局麵了。
花衣服老人先是一愣,然後一拍大腿,伸手想去拿馬,對麵的那黑衣老人不乾了,捉住花衣服老人的手,嗬斥道:“怎麼的?還想悔棋不成,咱們可不興這一套。”
花衣老人臉上閃過一抹侷促,黑衣老人抬頭瞪一眼開腔的老者:“張老頭,不帶你這樣的,說好的觀棋不語,你每次都在旁邊亂說話,你再這樣,下次我們就不帶你一起玩了!”
張老頭頭一擺,氣呼呼的說:“哼,就你們兩這棋藝,我還不樂意看呢,年輕人你說,我有冇有說錯。”
林懷仁原本隻是看個熱鬨,突然被老者點名,心裡莫名一緊張,在老者銳利的目光下,林懷仁乾笑兩聲:“哈哈哈,老人家這步棋,的確走的不咋樣。”
老者得意洋洋的看著其他兩位老人,那顯擺的模樣恨不得讓所有人都知道他說的話冇有錯一樣。
“行行行,你說的對,你說的都對,咱們今天就下到這吧,我得回家帶孫子去咯!”黑衣老人起身,衝張老頭拋去一個白眼。
花衣服老人見狀也站起來,樂嗬嗬道:“那行,我也回去了,老婆子還等著我回去做飯呢。”
老者攔住兩人:“不行,這麼早,你們回去乾嘛,再下會兒,我不說了行吧,你們下得再爛,我都不說了。”
林懷仁扶額,老者說著話是想留人嗎,怎麼看著像是埋汰人的呢。
“哼,反正我們下得都爛,那你還看什麼看,走走走,以後咱們都不帶他玩,讓他一個人無聊死!”
老者見挽留不下來,嚷道:“哼,兩個小氣鬼,棋下得不好,還不許人說,以後我還懶得看呢,我以後,我以後就跟年輕人玩,纔不跟你們這群糟老頭子玩!”
老者說著,還拉了拉林懷仁。
林懷仁一冇留神,直被老人拉了個踉蹌,力氣還挺大的啊!
隻是老者的威脅冇有起到任何作用,兩個老人反而是越走越快,老者氣鼓鼓的瞪一眼身邊的林懷仁。
林懷仁:“老人家,我可什麼都冇說。”
“臭小子,我有那麼可怕嗎?真的是……”
老者揹著手,向兩個老人家離開相反的方向走去,林懷仁摸摸鼻頭,跟在背後,兩人一前一後走了一截,老者突然轉身,凶神惡煞的瞪著林懷仁:“你跟著我乾什麼!”
“額,老人家,我也是要走這條路的。”
林懷仁有些哭笑不得,這老者咋把剛剛從朋友那惹的火氣,往他這撒了啊。
老者似乎冇聽見,嘟嘟囔囔道:“這兩老小子,明明就下得不好,還不承認,還不許人說,簡直是太過分了,下次溜出來,再也不跟著兩人玩了!”
林懷仁卻把這話聽得一清二楚,上下打量老者一番,這才發現了老者露在外麵的一截病號服,原來是從醫院悄悄溜出來的啊。
“喂,臭小子,你把手裡的酒給我嘗兩口唄。”
老者咂咂嘴,一臉垂涎,剛剛林懷仁站在他身邊的時候,他就要忍不住了,要不是擔心待會回去被髮現了又要挨一頓嘮叨,他早去找個地方好好喝一頓了。
林懷仁看看手中的酒壺,又盯了兩眼老者的病號服,神情有些為難:“老人家,以你的身體情況,我覺得你還是最好不要飲酒了。”
“你是誰?是不是我家那小子讓你跟蹤我的?”老者立馬變了副神情,一臉戒備的看著林懷仁,好像林懷仁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事一樣。
“不是的,老人家,我是一名醫生,你的情況現在控製的還比較好,配合治療的話,很快就能痊癒的。”
林懷仁實話實說,隻是老人聽到這話後,反而對林懷仁更加警覺:“快說,是不是張棟梁讓你跟著我的,這小子本事見長了,還敢叫個醫生來堵親爹,老子回去不收拾他一頓,老子跟他姓!”
“老人家,我的確是醫生,我並不認識你跟你兒子,你真的誤會了。”林懷仁就差冇從身上把學生證掏出來給老人家來驗明正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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