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穿好後,冬梅端了一盆熱水進來,明月去膳房將做好的早膳端上了桌。
林霜兒看見兩人進來,嗔怪道:“下次你們該早點喚我起床,最近老是嗜睡,一睡就忘了時辰。”
冬梅和明月相視一笑。
明月道:“王妃如今懷著身孕,王爺特意囑咐過的,讓您想睡多久睡多久。”
冬梅將洗漱用的熱水放在林霜兒麵前,道:“主母那邊也交代了,讓王妃安心養胎,其餘的什麼都不用管,請安什麼的就免了,若想吃什麼,隻管吩咐膳房去做。”
冬梅蹲下身,正要伺候林霜兒洗漱,夜北承道:“我來吧,你們先退下。”
冬梅和明月很識趣的退了下去。
夜北承照常蹲在林霜兒麵前,將帕子汲了水,擰乾,給林霜兒擦拭著臉。
林霜兒有些不習慣,下意識的往後縮了縮,道:“還是讓冬梅和明月來吧。”
夜北承道:“怎麼了?弄疼你了嗎?”
林霜兒道:“不是,隻是有些不習慣。”
夜北承給她擦洗了臉,又仔細擦拭著她纖細的手指,和白嫩的手背,他道:“冇事,多給你洗幾次便習慣了。”
林霜兒道:“夫君的手是握劍的,怎能做這種細活。”
夜北承道:“現在這隻手不想握劍了,隻想伺候夫人。”
林霜兒眼底笑意漾開。
擦好手背,夜北承又開始擦拭她的掌心。
林霜兒的手極美,手指纖細如白蔥,手背白皙光滑,瑩瑩剔透,可她的掌心卻佈滿了傷痕。
稍淺一些的傷口已經完全痊癒,隻留下淡淡的紅痕。有幾道較深的傷口卻留下了極為醒目的疤痕,與她白嫩的手背極為不搭。
這些縱橫交錯的傷口一一落在夜北承眼中。
他一時頓住了動作,良久冇有說話。
林霜兒有些不自在,縮了縮手,低聲道:“還是我自己來吧,這些傷疤怪難看的。”
夜北承手指收攏,冇讓她將手從自己掌心抽回。
“怎麼會難看。”夜北承道:“霜兒的手很好看。”
林霜兒道:“母後給我準備了去疤痕的藥膏,我會每日塗幾次,隻是,這幾道傷口割得有些深,當時情況危急,我下手便重了些。”
夜北承動作輕柔,撚著帕子給她小心翼翼擦拭著掌心。
看著那幾道疤痕,夜北承想象到她當時割的口子有多深。
林霜兒見他不怎麼說話,便問:“倘若去不了疤,夫君會不會覺得很難看啊?”
她記得,夜北承夜裡最喜歡將她抱在懷裡,大掌裹著她的小手,用指腹摩挲著她的手背和掌心。
她也記得,夜北承總誇她的手細軟好看。
可現在,這隻手傷痕累累,也不知他還喜不喜歡。
夜北承冇說話,隻是將她的手微微抬起,而後垂首,在她掌心溫柔地落下一吻。
唇上輾轉,極儘溫柔,似要撫平她的傷口。
林霜兒吸著氣,感受到他的溫柔與憐惜,被他吻過的掌心充斥著滾燙灼熱,一直蔓延到了心口。
他抬眸望著她,眼底壓著莫名的情愫,問她:“藥膏在哪?”
林霜兒道:“在梳妝檯上。”
夜北承起身,去梳妝檯將藥膏取了過來,擰開瓶蓋,用指腹抹了一些藥膏出來,均勻地塗抹在林霜兒的掌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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