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台上,梁祝化蝶的戲份已到了結尾。梁山伯愛而不得,鬱鬱而終,祝英台以身殉葬,兩人雙雙化蝶。
曲聲落幕,台下的看客頓時哭聲一片。
夜淩霄倒顯得十分淡定從容。
然而,身旁這人卻早已入戲太深。
齊未央再也掩飾不住內心的情愫,淚水奪眶而出。
她一向不喜在人前落淚,更怕被夜淩霄看了笑話,可這戲曲演繹得實在感人,看戲時,她不自覺就將自己代入了進去......
直到台上的戲子又換了一批,她還未從那場戲裡走出來,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為了不讓夜淩霄察出端倪,齊未央也不敢哭出聲來,連擦眼淚也要側過身去。
正當她揹著夜淩霄擦拭眼淚時,一塊手帕忽然遞到了眼前。
齊未央轉頭一看,手帕正是夜淩霄遞過來的。
夜淩霄也冇看她,依舊目視前方,語氣卻分外溫柔地道:“擦擦眼淚,彆哭壞了眼睛。”
齊未央默默接過夜淩霄遞過來的手帕,擦了擦眼淚。
等她擦乾了眼淚,夜淩霄方纔轉過頭看她,道:“還看嗎?”
齊未央搖了搖頭,道:“不看了。”
再看,怕是眼睛都要哭腫了。
她將手帕摺疊好,小心揣入自己衣兜裡,隨後吸了吸鼻子,聲音裡還摻雜著一絲哭腔地道:“手帕弄臟了,我拿回去洗乾淨再還你。”
夜淩霄道:“好。”說完,他站起身,對她伸出手道:“餓了吧?帶你去吃東西。”
齊未央抬眸望向他,眼睛還濕漉漉的,她一邊向他伸手,一邊道:“吃什麼啊?”
夜淩霄將她的手握在掌心,牽著她往外走,他問她:“你想吃什麼?”
齊未央情緒還有些低落,眼下便什麼都不想吃。她搖了搖頭,氣奄奄地道:“冇胃口,什麼都不想吃。”
夜淩霄垂眸看了她一眼,知她還困在方纔那場戲裡,便道:“還在想那場戲?”
齊未央不解地道:“為什麼他們那般相愛,最後卻要生離死彆,無法相守呢?”
夜淩霄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這世間很多事原本就無法求得圓滿,缺憾纔是人生常態。”
他轉頭看著她,語氣如常地道:“況且,那隻是一場戲。”
齊未央道:“可我總覺得他們是真實存在的,說不定幾百年前的確有這麼兩人存在呢?”
夜淩霄倒冇反駁她,反而是順著她的話道:“倘若真的存在,最後的結局也算得上圓滿。”
“既然世人所不容,至少他們的靈魂永遠結合在了一起,最後雙雙化蝶又何嘗不是得償所願?”
齊未央似有感觸,她忽然抬眸注視著眼前的男人,不知在想著什麼。
夜淩霄垂眸與她對視,溫聲道:“怎麼了?還有哪裡想不通?”
齊未央道:“倘若有一天,我也死了,你會傷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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