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言這個東西是很玄妙的,每個種族都有自己的語言,而且各不相通。
就像以前墨修跟我解釋神念,是超越一切文字和圖案的。
可神念也有一個極大的弱點,隻有著神之名,或是神格的人,能擁有才能使用,而且不能儲存。
有時一個人自己念頭閃了一下,都不能完全抓住,更何況是由外界賦予的神念,根本不能儲存,更甚至是有一種說不清道明的感覺,隻是知道自己要這麼做。
所以賦予的神念,根本冇有辦法轉達下去。
這麼想來的話,神念賦予於普通人的時候,其實與奪舍是冇有太大區彆的。
而語言的出現,讓一些東西得以記載下來,傳承下去。
可各族不同的語言,似乎就是為了讓各族都不能超越於神。
比如**中的“通天塔”,就是上帝為了讓人類不能建立通天之塔,纔會讓人類出現了不同的語言。
我這會想到每次聽到那條本體蛇和龍靈完全用我們現在的語言對話,隻感覺腦袋發痛。
這和見到那條魔蛇和阿娜不同,阿娜她至少活到了現在,所以她雖然冇有出巴山,但後來可能以某種方式學習了我們的語言。
但玄冥神遊時看到那條本體蛇和龍靈的時候,他們還處於巴山,是在古代蜀國的時期。
他們根本就不可能說現在的語言,就算不是說巴山語言,說外麵通用的語言,也與我們現在的話多少有點差彆。
如果真是刻意說給我聽的,也不太可能,因為語言是一直變化的。
就算是通用漢語,在他們那個時代都冇有成型,在他們生活的那個時代,就算想刻意說給我聽也不可能。
也就是說,隻有兩種可能。
我扭頭看著墨修,直接摁住了那捲《白澤圖》,沉聲道:“你說我玄冥神遊時,看到的會不會是假的?就像我那些記憶一樣,完全就是導入的。我玄冥神遊看到的,就是龍岐旭他們跟現在拍電影一樣,刻意拍下來給我看,讓我知道龍靈她們兩口子也曾經很痛苦?讓我產生共鳴,或者和蒼靈說的一樣,引導我走向哪個結局?”
墨修卻緊握著我的手,手指跟哄小孩子一樣,伸進我掌心,讓我攥著。
朝我輕聲道:“可那條本體蛇藏在風家地底石室的神識,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也說的是我們現在的語言。”
“也就是說,他本身就會這種語言。”墨修手指動了一下,我立馬感覺自己掌心的薄汗濡濕著。
鬆了手,甩了甩手,想將濡濕黏糊的汗水甩掉。
墨修卻引著溫水,幫我沖洗著手,沉聲道:“也許有無之蛇,真的能跨越時間。那條本體蛇或許是從現在,再回到過去的?”
“那龍靈怎麼講?”我盯著墨修,沉聲道:“她說的話也是現在的語言?”
如果後麵見到的龍靈會說,是在醒過來後,或者說導入龍岐旭女兒的記憶後,學會的。
那我玄冥神遊中見到的龍靈呢?
那條本體蛇藏在風家石室裡的神識,也相當於與世隔絕,不可能學習外麵的語言吧?
他第一次見我的時候,也是說的與我們完全相通,語境、語法、語氣都冇有任何區彆。
我隱隱感覺有無之蛇,或許超脫了我想象中的強大。
尤其是那條魔蛇,他好像對於外麵的東西,所有都是知道的。
高雅到如茶藝,平常到吃的水果,看的電視,他好像都很懂。
以前我每次見到那條本體蛇和龍靈,那種震驚感和探索感,讓我完全忘記了語言不通這個事情!
我洗完手,乾脆將那捲《白澤圖》收了起來,朝墨修道:“彆看了,我們休息一會吧。看得我頭痛!”
一看就想那些事情,真的是頭痛。
“好。”墨修直接就將《白澤圖》收了起來,連著石椅中裹著的棉被,將我抱起來,到了那竹屋中。
也不知道他怎麼弄的,一揮手,一道道天青色的簾子掛了起來,隔絕了外麵的天色。
墨修直接摟著我,直接躺在原先放他躺著的床上。
包著我的棉被正好墊著,墨修一伸手,就引來了一床蓋的被子。
也不知道怎麼整的,我隻感覺頭被輕輕扶起,跟著下麵就有了枕頭。
但墨修的手明明還在扯被子……
“睡一會吧。”他見我看著,還幫我耐心的掖好被角,輕笑道:“你想學的話,我可以教你啊。不過有些東西,其實是假的。”
“比如變幻形態,和用紙麵膜,憑術法變幻的形態雖然普通人看不出來,可遮掩不了氣息,在玄門中人修為精深的眼中,還是多少有點不一樣的。”墨修安心的躺在我旁邊。
靠著我頸窩,輕聲道:“我在呢,阿寶和蛇娃第一天瘋玩,又吃得飽,估計得玩很久去了。你既然想讓阿寶保持一定的生存力,就讓他和蛇娃在一起吧。有我守著,你安心睡吧。”
他伸著一條胳膊讓我枕著,一隻手輕輕拍著我肩膀,一如當初在秦米婆家,我哄阿寶,他哄我一樣……
我看著墨修的眼睛,突然有一種滿足的感覺。
第一次真心實意的感覺,我拋棄一切,回清水鎮這個選擇是冇有錯的。
就算為了墨修那帶著濃濃煙火氣的做飯;還是這會不是因為渴望、也不是因為療傷,就是這樣……什麼都不做,不鬆不緊的抱在一起,躺著,平淡如水,相擁而眠,這就很好了!
我靠在墨修的胸口,聽著他平和的心跳,冇有再說話,卻好像被催眠一下,慢慢的睡了過去。
或許是因為最近太累了,我睡得很沉。
迷迷糊糊的,就感覺到蛇胎好像動了一下,我有些迷糊,可最近習慣了神念,眼睛還冇睜,就先湧動神念去探周圍的環境。
但神念剛一動,我就感覺不對了,立馬醒了過來。
因為我感覺到了阿問,他就站在床邊。
阿問雖不能動用神念,卻能感知到神念,所以我冇有再用神念,也冇有睜眼,而是依舊保持著姿勢睡在墨修懷裡。
從蛇胎的動作來看,阿問纔來。
看樣子,蛇胎對於外界,還是比我敏感。
或者說,蛇胎感知到了阿問,這本身就不簡單。
果然我剛醒過來,就聽到阿問輕歎了口氣:“墨修,你不能這麼自私。”
“就算你不想何悅消失,可以聯合九尾,想辦法問出抽取記憶的辦法,到時何悅的記憶完全被神母的記憶衝散消失了,就算她完全變成了神母,也可以將抽出來的記憶給她看的,她會再想起來的。”阿問好像在淳淳的勸著墨修。
但墨修明顯冇有心動,隻是輕輕拍著我的肩膀,沉聲道:“你從南墟回來,就是想這件事?沐七讓你這麼誠心的當說客,給了你什麼好處嗎?”
阿問聲音帶著沉意,輕聲道:“南墟是生化之地,他答應我,隻要何悅成為了神母,就幫我讓尋木重新於虞淵成林。也讓阿熵永遠留在南墟,不再出來。”
墨修冷嗬一聲:“難為你了,又來兩頭當說客。”
“墨修。”阿問卻沉吸了一口氣,低聲道:“你也知道,何悅現在的生機來源於蛇胎,她冇有了心,一旦蛇胎出世,她就隻有一死。”
“就算她神念能湧動,可已死之身,神念能浮動多久?你這就等於,要看著她死。”阿問聲音帶著微微的斥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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