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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劉舒菀卻緩緩搖了搖頭。

“不……楚姑娘，不是你的錯。

”

她慘白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淒涼的笑容。

“我嫁給柳長清這麼久……卻還是完璧之身，這本就是我的心病。

”

“其實，這件事，我很早就想做了……”

“雖然，我很清楚，公子看不上我，就算我脫光了站在他麵前，他也不會有絲毫的心動，可是我還是想這麼做……我累了。

就算得不到我夢寐以求的結局，我卻還是想要試試。

”

劉舒菀的表情那麼悲哀，卻又透出一抹釋然：“我試過了，我也無怨無悔……”

楚尹月看著這樣的劉舒菀，不由得想到當初的自己。

愛情這東西，真的是一種毒藥，一種讓人遍體鱗傷，卻還心甘情願的毒藥。

她從袖子裡拿出了金針：“好了，既然試過了那就放下吧，冇有男人，以後擁有柳長清給你的榮華富貴也是好事。

他不是說了嗎，他以後可以讓你位於萬人之上。

”

說這話時，楚尹月心裡生出了一種奇怪的感覺。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個位置一般形容後位或者權臣，以劉舒菀的身份，自然不可能是權臣。

難道柳長清真的指的是後位？

但是，即便柳長清和夜曆恒取得了勝利，這帝後之位再如何，卻也輪不到柳長清啊！

難道是口無不成？

隻是……柳長清這樣心思深沉之輩，真的會口誤？

有那麼一瞬間，楚尹月覺得自己似乎抓到了什麼重點，卻又似乎冇有抓到……

她又將注意力落在了劉舒菀身上：“總之，以後你還有大好時光。

”

楚尹月手腕翻動，就想給劉舒菀紮針止疼，可是劉舒菀卻抬手製止了她。

劉舒菀的眼睛裡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決絕：“謝謝。

可是我不需要你的治療，這是他給我的傷……就算是傷，隻要是他給我的，我都想留著。

你走吧……”

楚尹月驚於劉舒菀眼裡的決絕，這種決絕，讓她嗅到了死亡的氣息。

“劉舒菀，為了一個男人做傻事，不值得。

”

劉舒菀卻道：“可是我不在乎值不值得，我隻是想要讓他知道，我劉舒菀即便懼他，卻也對他一片真心。

楚尹月，你走吧……你比我運氣好，城王傷你遍體鱗傷，最終卻在乎你，可我，卻無福等到這一天……”

劉舒菀說著，她艱難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又拖著滿身是傷的身體，慢慢走向了裡屋。

楚尹月看著她的背影，竟然覺得有些鼻酸。

柳長清，有朝一日，你可會後悔？後悔你對劉舒菀所說的那句‘除非你以死名誌，否則，我絕不會信你！’

楚尹月緩緩張唇，對劉舒菀說出了最後幾個字。

“劉姑娘，一路走好。

願來生，你我皆一樣，所愛之人，也愛我們。

”

說完，楚尹月推開門跳上房頂，再沿著來時的路返回。

當她走到迴廊時，正好看到迎麵走來的柳長清，柳長清看著她，嘴角勾起了一抹淺淺的笑容。

他正要說話，就在這時不遠處，丫鬟和小廝們急切的叫喊聲，傳入了耳裡——

“來人啊！舒雲院著火了！”

楚尹月扭頭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正好可以看到那邊的天空之上，不斷湧現滾滾濃煙。

楚尹月再看向柳長清。

但見柳長清臉上的笑容完全僵硬，接著笑容收斂，他加快腳步，快速朝著舒雲院而去。

即將經過楚尹月時，她輕輕開口：“柳長清，你這輩子，可曾做過什麼後悔之事？”

柳長清腳步一頓，聲音決絕：“未、曾！”

然而，楚尹月卻清楚瞧見，他已紅了眼眶。

楚尹月目光複雜，抬腳朝前走去。

初聞不知詞中意，再看已是局中人。

柳長清，你千算萬算，作局成癡，總有一日，會作繭自縛，不得善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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