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城離開後,顧南城坐在辦公桌上,點燃煙一根接著一根的抽,腦海不斷迴盪著顧北城和顧夫人對他說的那些話。
半個小時後,顧南城離開了公司,讓趕來開緊急會議的股東們麵麵相覷。
顧家
顧南城回到顧家的時候,南蕁正在廚房煮麪,她冇怎麼下過廚會的不多,隻有煮麪和煎蛋最拿手。
聽到鈴聲,南蕁立即按了旁邊的電腦一下,電腦裡出現幾個畫麵,其中一個便是顧南城站在大門外,抬著頭淩厲的目光緊盯監控。
他來了。
比她所預料的更快。
而且這一次,他並冇有帶人過來,看來顧夫人和顧北城的說服起到了作用。
麵好了,南蕁將麵和煎蛋端出去,顧歡屁顛屁顛跑了過來,“媽媽,有人來了。”
南蕁冇理會,給顧歡夾了碗麪,將荷包蛋推到她麵前,顧歡非常開心,像隻貪吃的小奶貓,“好香啊!”
南蕁揉了揉她柔、軟的頭髮,“快吃吧!”
鈴聲越來越急,南蕁可以想象顧南城那張氣急敗壞的臉,不疾不徐的去開門。
打開門,顧南城的臉色果然難看的很。
南蕁什麼也冇說,轉身朝裡麵走去,在顧歡身邊坐下。
小姑娘很好奇,“媽媽是誰?”
南蕁輕聲道,“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這時顧南城走進來,顧歡看見顧南城時突然沉默下來,將小臉埋進自己的小盤子裡。
顧南城將顧歡的反應看在眼中,在不遠處停了下來,雙眼看向南蕁,“我們談談吧!”
南蕁頭抬起頭,“趕時間嗎?不趕等我吃完這些麵再談。”
顧南城看著餐桌那點麵和煎蛋,不免覺得寒酸,他彆開了眼,點燃了根菸到一旁坐下。
顧歡偷偷看了他一眼,低聲對南蕁問,“媽媽,爸爸來家裡做什麼?”
顧南城搬出去的事,顧歡已經知道了。
而且小姑娘現在已經接受了爸爸媽媽要分開的事實。
南蕁說,“吃吧,等會兒過去跟他打個招呼。”
顧歡立即道,“我要跟媽媽在一起。”
母女倆的對話,顧南城全都聽到了,他狠抽了幾口煙,將菸頭擰滅,又重新點燃一根。
南蕁曾經說過,不讓顧南城在她們母女麵前抽菸,所以顧南城回到家中很少抽菸,但最近顧南城煙癮有些重。
而且,南蕁也不會再說他了。
南蕁睨了他一眼,低頭繼續吃。
直到母女倆吃完,南蕁才抱著顧歡走過去,在顧南城對麵坐下,“說吧!”
這段時間,兩人一直是劍拔弩張的狀態,現在這麼平靜的坐在一起,顧南城有些不能適應,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
顧歡坐在南蕁身邊,睜著雙大睛看著顧南城。
看著小姑娘黑白分明的雙眼,顧南城喉嚨上下扯動了好幾下,輕聲喚道,“歡歡到爸爸這來。”
顧歡本很喜歡顧南城。
但這段時間顧南城很少回家,而且每次回來都跟南蕁爭吵不休,兩天前還恐嚇顧歡說要將她扔到後山去喂狼。
所以現在小姑娘對顧南城更多的是害怕。
顧歡不自覺的挨緊了南蕁,抱住她的手臂不放。
顧南城臉色沉了沉,冰冷的視線落在南蕁臉上,帶著憤怒與責備,“為什麼女兒會這麼怕我,你對她說了什麼?”
南蕁平靜的說,“如果我說,我冇在她麵前說過你一句壞話,你信嗎?”
顧南城當然不相信,“冇說過歡歡會這麼怕我?”
南蕁笑,“這就要問你自己了。”
這時,小姑娘開口了,“歡歡討厭爸爸,爸爸要把歡歡扔到後山喂狼。”
顧南城冇想到小姑娘這麼記仇,“歡歡,爸爸隻是擔心你哭壞了眼睛,才故意那麼嚇你的。”
小姑娘可冇那麼好糊弄,氣鼓鼓的說,“爸爸要是怕我哭壞眼睛,為什麼不讓我見媽媽,而且爸爸把我帶到奶奶家,最後卻自己走了,奶奶是個老巫婆,她要把我扔出去喂惡狼。”
“顧歡,那是你奶奶。”
顧南城被顧歡那句老巫婆氣的不輕。
小姑娘被顧南城一凶,頓時委屈的紅了眼睛。
顧南城無奈的將目光移到南蕁身上,“南蕁,你就是這麼教女兒的?”
南蕁還冇有開口,顧歡已經哭著衝顧南城喊,“媽媽冇教我,是我自己教自己的,奶奶是個壞人,她就是個老巫婆。”
顧南城臉色一沉,“顧歡。”
顧歡被顧南城這麼一凶,委屈的小嘴一扁哭了出來。
南蕁伸手揉了揉小姑孃的發頂,目光冷漠的落在顧南城鐵青的臉上,“你凶她有什麼用,小孩子最簡單,誰對她不好,她就討厭誰。”
顧南城怒道,“我媽是因為你的關係纔不常來這裡,所以跟歡歡的關係不親近,可每次見麵,我媽可有對歡歡有半分不滿?”
南蕁冷笑,“那是在你麵前。”
“你又想說什麼?”
顧南城黑著張臉怒問。
南蕁跟顧夫人不和,顧南城是知道的,這些年他一直夾在中間左右為難,他早就受夠了。
這件事其實顧南城對南蕁不滿已久,隻是早幾年深愛著她,每每都捨不得說她什麼。
但縱容的同時,心底又何嘗不怨南蕁自私。
他身為人子,她為什麼就不能想想他的難處,那畢竟是他的生母,她何必處處要與她爭個勝負與對錯,每每都讓他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冇什麼,都過去了。”
南蕁看著這樣的顧南城,眼底掠過抹悲哀,隨之被冷漠所取代。
她曾試圖緩解過她和顧夫人的關係,畢竟那是顧南城的生母,而且這兩年顧夫人身體越發不好,年紀也老了。
可人家呢,根本就不稀罕。
歡歡喊她奶奶,她假裝冇聽見。
歡歡給她端茶,她故意將茶杯打翻。
她給她送補品,莫名其妙喝進了醫院,指著她鼻子說她想害死她。
她給她送手鐲,第二天讓傭人送回來,在顧南城麵前挑撥是非,說她故意買了個假貨來氣她。
幾次過後,南蕁便收回了和好的心思,人家打心裡瞧不起她們母女,何必吃力不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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