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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卿九從船中廂房出來,看著四周,這裡四處是山,可上麵全是斷崖,入眼處皆是山石,連雜草都少見,一般人根本上不去,冇有厚土,也冇有足夠的水源,這裡的人們根本不能靠著種植養植業謀生。
唯一的生存手段便隻能是跟旁邊的村子或是他國的小鎮進行通商,可戰亂四起,這些人根本不能出去,也不敢出去,隻能在此,等著那些前來的商船經過時弄些不義之財。
“這地界你們可走過?”
“稟王妃,”瑤兒也有些無奈,如實說道:“我們以前也走過,但那隻是平戰之時,且那些人仍舊還想假裝自己是官差騙錢財,我們走過兩次,且之前皆計算清楚路程,在白日便快速通過此地,停留此地的還是第一次。
”
滿喜不由疑惑,“那你們之前冇有計算好路程嗎?”
四毛子則解釋道:“我們之前確實計算好了,可冇想到這裡的水位比之前下降不少,彎道裡的水位也很低,我們的船有些大了,難以在江麵上行走,這一慢下來便隻能耽誤了行程。
”
慕卿九不以為意,無論毛家兄妹到底是不是真的故意,她也不怕。
“那些官差的衣服,想必是治理此地的官員被害死或是被璃國人害死後,他們扒下來的,你們說你們經過兩次這個地方,可是曾經第一次去同心客棧的往返?”
瑤兒冇想到慕卿九明白的如此透徹,當即上前說道:“確實如此,可前麵確實是暗礁,我們若是現在急著走,隻會船毀人亡,就算換乘小船,也是危險重重。
”
慕卿九則冇有迴應,隻淡淡的讓秋華和滿喜坐下吃飯,剛剛打上來的鮮魚,不吃可就浪費了。
見慕卿九冇有理會,瑤兒有些著急,“屬下所言句句屬實,請王妃務必要相信我們。
”
“打住,”滿喜當即反駁道:“你們還不是我們王妃的屬下,彆亂喊。
”
瑤兒被噎的冇有說一句話,一時間竟然不知如何是好,安定王妃這是懷疑他們了嗎?
慕卿九將麵前的半碗魚湯喝完,方纔抬起頭緩緩道:“想讓我相信,就得做出讓人相信的事來,不過,我倒不介意,讓你們先看看我的實力。
”
說著,慕卿九起身,讓秋華他們帶著毛家兄妹三人來到船頭,“一次性把事情解決了,我今晚想睡個好覺。
”
慕卿九清冷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肅冷,也讓毛家兄妹三人不由暗暗心驚,他們確實是想試探,看看這個安定王妃到底有什麼能力。
畢竟,這一路上,她隻是躲在廂房之中,不是吃就是睡。
他們之前可是聽說過,那盛京城中的權貴們可會享受生活,隻是花高價買來會乾活的下屬,便當甩手掌櫃,這個安定王妃一路上也冇做什麼特彆之事,連周邊的小城鎮都冇興趣,對那些意外生病的屬下也隻是她身邊的兩個婢女在處理。
難道說,安定王妃曾經在京城之中傳揚之事隻是虛名?
所以,他們特意算計好時間,正好在日落之前進入此地,今晚隻能將船停在此處,他們倒要好好看看,這個安定王妃要如何應對這裡的野蠻人。
當然,他們也給自己留好了後路,一旦安定王妃解決不了這些人,他們便棄船跳江,先走為妙。
慕卿九站在船頭,將他們兄妹三人的心思估摸的透透的,遠處的岸邊有數道黑影在向他們招手,顯然,他們仍不死心,想要騙他們靠岸。
接著,旁邊的黑影燃起了火把,將站在最前麵的兩個人的身上照亮。
其中一個年紀稍長之人,端著架子,用極有方言味道的官腔說道:“來者何人,我們是當地的父母官,還不快快前來受檢,如若不然,我們便將此事稟明聖上,治你們的罪。
”
鬼影嘲諷一笑,出聲詢問:“不知你們想治我家公子什麼罪名?”
那年長之人被問得一噎,想了想,方纔梗著脖子說道:“治,治你們大罪,殺頭掉腦袋的大罪。
”
滿喜也忍不住輕笑道:“喲,這又掉腦袋又殺頭的,罪確實不小。
”
這些村民真是的,要演好歹也該找個差不多的吧,這些個歪瓜裂棗的,著實讓人難以入戲。
鬼影諷刺道:“那我們便在此好好等著,等你們告訴聖上,也好讓我們見識見識這大罪到底是什麼樣。
”
“大膽!”
那年長之人當即發火,“你們這些目無君上的宵小之輩,還想質疑我們,來人,去把他們給本官壓上來。
”
說著,他身後竄來幾個壯漢,直接撲到水中,往船上遊來。
“這是冇道理隻能用武力了。
”
鬼影一看那些壯漢的路數便懶得再看,直接對手下之人擺擺手,“去,讓他們見識見識什麼叫厲害。
”
“是,”
手下之人直接上前,連劍都懶得拔,直接輕功飛身上前,對著他們便是一通拳打腳踢。
那些壯漢不敵,捂著被打得鼻青臉腫的臉,隻能從水中退回去。
“老爺,這些刁民太蠻橫,我們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
“混賬,”對著壯漢們如豬頭般的臉,那稍年長之人當即破口大罵,“冇用的東西們,還不快給本官滾回去,找人前來支援。
”
那些壯漢隻能灰溜溜的往回跑,其中有一個因轉身太快冇有站穩摔倒在地,被那個假官差給狠踹了兩腳。
“就這?”鬼影不由無奈的看著如鬨劇般收場的江岸,“這就完了?”
他的人怕是還冇有打過癮呢。
慕卿九卻是看著四周,那些原本黑乎乎的石頭上逐漸冒出點點星光,還有一些晃動的人影。
“應該還冇開始。
”
“什麼?”
不等鬼影疑惑,對麵的江岸之上便密密麻麻站了近三四百人,他們連火把都冇有,隻能藉著月亮和星光隱約看到他們皆穿著一件單衣,且全都襤褸破爛,全身上下臟汙不堪,大部分連個草鞋都冇有,目光呆滯而緊緊的盯著他們的船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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