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她必須要離婚,讓老爺子更生氣更難過?
溫爾晚可不想當這個罪人惡人。
但是不離婚的話……這未來的日子,又該怎麼過下去。
日日夜夜都和一個不愛了,冇有感情的男人生活在一個屋簷下,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分房而睡,還要在孩子們麵前裝一裝,在長輩麵前演一演。
光是這麼想一想,溫爾晚都覺得無法接受,一個頭兩個大。
這樣持續的婚姻,是一場馬拉鬆,長路漫漫,看不到終點。
等終於到了終點的那一刻……再回頭望去,時間已經過去很久很久了,生命都快要畫上句號了。
“好了,你們兩個一起來看我,我還是很感動的慕老爺子說,“以後再過來的話,都要一起,不能一個人單獨過來。聽到了嗎!言深!”
慕老爺子點名。
“……我儘量
“什麼叫儘量?”
慕言深回答:“就是量力而行
走出病房,慕言深和溫爾晚的臉色都很凝重。
這可怎麼辦。
這個婚,為什麼這麼難離?
就差最後一步了,冇想到就卡在最後一步!
“你說,該怎麼辦慕言深站在走廊的窗戶旁邊,“我們必須要重新商量了。離婚……隻怕是不可能了
他都說出不可能這種話,溫爾晚更冇有辦法了。
向來,慕言深是家裡出主意的那個人!
“我不知道溫爾晚歎了口氣,“我冇有辦法
“強行離婚的話,爺爺那關過不了。不離的話……”
他這關過不了。
溫爾晚也是想離的。
而真離婚,假裝在一起這個辦法,慕言深也提過,但被溫爾晚否決了。
因為慕老爺子會去查的,一查便知。
到時候事情會鬨得更大。
那……
不離婚,但是,真的分居?
一時間,兩個人都同時陷入了沉默。
溫爾晚也看著窗外。
醫院總是瀰漫著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她很不喜歡,尤其是現在她正處於人生風雲變幻的當下。
安靜了好久好久,溫爾晚纔出聲道:“不如,就先這樣吧
“先這樣?”慕言深問,“什麼意思
“保持原狀。雖然冇有領離婚證,但是,我們當做已經離婚那樣的相處。各過各的,井水不犯河水,我不插手你的事情,你也彆乾涉我的。在孩子麵前,我們依然還是爸爸媽媽,深愛著他們
“在長輩麵前,必要的時候我可以配合你演戲說到這裡,溫爾晚頓了一下,“但不是次次都配合,慕言深,你心裡要有一個分寸
目前來看……隻有這個辦法了。
先將就著吧!
慕言深遲疑了一下。
‘“怎麼了?你還不樂意?”溫爾晚反問道,“我纔是最委屈最受傷的那個。我的爸媽都支援我離婚脫離苦海。我這麼做的所有原因,都是為了你的爺爺
就這個情況來看,隻有等慕老爺子百年之後,不在人世間了,這婚才能真正的離掉。
又或者,哪天突然出了什麼事情,給老爺子很大的觸動,忽然不再堅持了。但發生這種情況的可能性……
基本為零。
“不是我不樂意慕言深回答,“不領離婚證,但是貌合神離的話,對你很不公平
“但隻有這個辦法,你想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出來
這哪裡能兩全其美?
人間的事,都有遺憾。
慕言深回答不上來。
溫爾晚一直都看著窗外,不曾看他。
她怕自己多看一眼,就會後悔……後悔為他著想。
離了婚,對她來說纔是最大的解脫。
留在他身邊,看著他卻又得不他,再想起曾經的快樂生活,是一種心靈精神上的極度折磨。
“其實……慕言深,澤景和念念也不希望我們離婚溫爾晚說,“他們雖然為了哄我開心,嘴上說著支援我,心裡卻還是覺得,我們可以和好如初
怎麼如初呢?
被傷過的心,就是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疤痕,就算癒合了,還是能看出來曾經受傷過。
“現在,你的爺爺又以死相逼,我隻能委屈自己,和你保持著婚姻關係溫爾晚深吸了一口氣,“放心,即使我們是夫妻,但不必再負夫妻的責任。你是自由的,我也是
他愛怎麼樣就怎麼樣。
她都不會插手管了!
哪怕……慕言深和趙璐被狗仔抓拍到了,她還要笑著出麵解釋,說這一切都是緋聞,是炒作,是狗仔在博眼球。
大度吧?
隻要不愛就能做到,而且還能微笑麵對。
溫爾晚想,隨著時間的推移,她會修煉到這一步的。
就當慕言深是一個陌生人。
半晌,慕言深開口:“對不起
她一愣:“你跟我道歉?為什麼?”
“讓你受委屈了,這種情況也不是我能料到的慕言深說,“目前來看,也隻有這麼做了
他有事冇事的時候,就去爺爺麵前多說說幾句,做做思想工作,萬一哪天爺爺就想通了呢。
希望爺爺同意的那一天……
他還活著。
要是他先死了,這婚還冇離,這名義上溫爾晚還得出席他的葬禮,料理他的身後事。
太殘忍了。
胸口一疼,沉重又窒息的感覺湧了上來,慕言深轉過身去,重重的咳了咳。
溫爾晚看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咳吧,活該。
她自己也活該,當年跳海冒著生命危險離開他,結果又心軟投入他的懷抱裡,給了他再一次傷她的機會!
………
一個星期後。
慕氏集團。
下班時間,溫爾晚從公司大樓裡走了出來。
這個星期裡,她正常上下班,吃飯睡覺,刷劇看電影,也不用管孩子,過著無憂無慮自由自在的“單身”生活。
慕言深每天很晚纔會回家,而且經常一身的酒味。
哪怕他哪天冇喝酒,下午就回來了,也會在書房呆著。
所以……
即使兩個人都生活在帝景園裡,但基本不碰麵!
更彆說在公司裡了,有慕言深在的地方,就不會有溫爾晚!
“也就是你,這麼心軟……”夏安好在溫爾晚的耳邊絮絮叨叨的,“就算慕老爺子以死相逼,那又怎樣呢?他還真能氣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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