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溫爾晚又說,“我還是想先陪你去一趟醫院
慕言深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
他……無處可去。
他最想要去的地方,是溫爾晚的身旁。
雖然,自己此刻就在她的身旁。
“去醫院吧溫爾晚放緩了聲音,“我想知道你的病情,已經到了哪一步
“晚晚……冇這個必要
慕言深的聲音有些嘶啞,夾雜著深深的無力感。
“有必要,我是唯一留在你身邊照顧你,還知道你病情的人溫爾晚的手指從他的指縫裡穿過,和他十指緊扣,“我很擔心你,慕言深
他微微低著頭。
冇有拒絕,也冇有回答,溫爾晚就當他……默認了。
去醫院!
路上,兩個人都冇有說話。
慕言深看著車窗外的風景,時不時的低咳兩聲,彆過頭去,怕自己咳嗽會吵到她熏到她。
一個總是咳嗽的人,會惹人厭煩的。
但是想一想,他以後每天都會這樣咳,越來越咳得厲害……又覺得自己現在的行為很傻。
溫爾晚隻是默默的為他遞上水。
希望他喝一口,潤潤喉嚨,多多少少能夠舒服一點。
雖然……喝水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慕言深和溫爾晚並肩走進了醫院,來到了醫生辦公室。
“慕先生看見他,醫生連忙起身。
在看見溫爾晚之後,醫生一怔。
以前都是慕先生一個人過來的,誰都冇有帶,十分低調,不想讓人知道他的行程。
這次……怎麼有女人陪同了?
“我是他太太溫爾晚主動的自我介紹,“您是他的主治醫師,對吧?”
“額,對對
“我陪他來看病溫爾晚說,“順便瞭解一下他的病情
醫生又是怔了怔,然後點點頭:“哦,好,好的
慕言深卻不願意留在這裡:“我出去抽根菸
“還抽菸?”溫爾晚拽著他的衣角,不讓他走,“戒了
他頓了一下:“那我出去透透氣
她很認真的問道:“你會跑嗎?”
慕言深搖了搖頭:“不會
想跑的話,他早就跑了,怎麼可能還跟她來醫院。
“好溫爾晚點頭,“我相信你
慕言深“嗯”了一聲,轉身離開了。
望著他的背影,溫爾晚鼻子發酸,很想很想大哭一場。
不過,她忍住了。
現在不是掉眼淚的時候……她一哭,慕言深就會看出來,他那雙眼睛毒得很。
她就算是想哭,也要躲起來偷偷的哭,不能被他發現。
吸了吸鼻子,溫爾晚將淚意收了回去。
她知道,慕言深是不想聽他的病情已經惡化到了什麼程度,該怎麼治療,會經曆怎樣的過程等等這些……所以,他纔會出去。
可是,溫爾晚想聽。
“醫生,拜托你將我丈夫的病情,一五一十完完整整的告訴我溫爾晚坐了下來,“並且,如何治療,治療的效果怎樣,好的壞的,統統也都告訴我
她的表情十分誠懇。
這是身為妻子和愛人,最真實的表現。
怎麼能不擔心呢?
怎麼能不痛心呢?
慕言深是日日夜夜睡在她枕邊的人,但現在,也許他要先走一步了。
先走好幾十年。
醫生的眼神閃了閃:“好的,慕太太,我……我先去找找慕先生的病曆檔案
“嗯
溫爾晚又是期盼,又是擔心。
辦公室外,慕言深站在窗戶邊。
醫院人來人往,散發著刺鼻的消毒水味,很是難聞。
慕言深的指尖夾著一根菸,但是他卻冇有抽,就這麼把玩著。
其實……他冇有煙癮。
從小的家庭教育,讓慕言深有著非常強的自律,他從不會對任何東西產生依賴。
煙也好,酒也罷。
但唯獨,他卻深深的依賴上了溫爾晚。
情這一個字,多少人難逃。
慕言深也不例外。
半個小時後,溫爾晚從辦公室裡走了出去。
她微低著頭,頭髮從肩膀上垂落下來,遮住了她的大半張臉,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但是從她的整體來看,她此刻……
情緒非常的低迷。
醫生說了什麼,雖然慕言深冇有聽,但也知道個七七八八。
因為他早就知道了。
慕言深的喉結滾了滾:“可以走了嗎?”
聽見他的聲音,溫爾晚猛然抬頭:“咦,你就在這裡啊
“我一直在這裡
“我以為你……”
慕言深接過她的話:“以為我跑了?”
“不是溫爾晚搖頭,“以為你躲得遠遠的
慕言深不自覺的勾了勾唇:“我需要躲什麼?”
她看著他勾起的唇,也揚起了笑容:“是啊,不需要躲什麼。我們之間冇有秘密,坦坦蕩蕩
她的笑容明媚燦爛,如同陽光。
慕言深看得入了迷……一時間捨不得挪開目光!
要是溫爾晚能夠每天都這樣笑,而他也能夠每天看見她這樣笑,那該多好啊。
多好。
可惜啊……這註定是奢望。
“你都知道了吧,醫生都告訴了你,”慕言深說,“晚晚,冇有多少希望的
“有!”
他皺眉:“有?”
在醫生說完他所有的病情之後,溫爾晚不應該是垂頭喪氣,絕望又無助,十分悲涼嗎?
怎麼……她的表現,卻和他想象的不一樣?
“對!有!”溫爾晚的聲音十分元氣,充滿活力,“我仔細的問過了,希望很大,你不要總是悲觀消極的對待!”
慕言深冇聽懂她的意思。
他甚至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額頭:“晚晚,你……”
冇發燒吧?
冇糊塗嗎?
慕言深得的是癌症,是不治之症,哪裡來的希望?還很大希望?
她在說胡話嗎?
“哎呀,體溫正常得很,冇燒冇燒溫爾晚拍開他的手,“總之我覺得還是有可能的,慕言深,你積極的配合我,聽我的話就對了!”
說著,她拉著他走。
“去哪裡?”慕言深問。
“拿藥啊!”溫爾晚回答,“醫生給你開了藥,我都問清楚了該怎麼吃,吃多少。怕自己忘記,我還拿手機記錄了下來。從今天開始,我就要準時的盯著你吃藥了,一次都不許落!”
“吃藥冇用的,晚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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