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語綿當他的未婚妻的時候,照顧家裡上上下下,打點得井井有條,海城人人都稱讚她是賢內助。
她又愛他。
很愛很愛他。
就像……他愛溫爾晚那樣。
隻不過寧語綿的愛熱烈而充滿佔有慾,容不下一丁點的沙子,必須要求左敬全心全意的對她,稍微多看彆的女人一眼都是罪過。
而左敬對溫爾晚的愛,是細水長流,是默默陪伴,是一點一滴,潤物細無聲。
愛,原來也有不同的表達方式!
“沒關係,”左敬說,“就當體驗一下你每天的感受
“這有什麼好體驗的!你應該一輩子都不要體驗!很痛苦的,阿敬,你怎麼能夠受這種苦……”
寧語綿蹲了下來,失聲痛哭。
哭聲在整個左家迴盪著。
左敬的心裡百般滋味,十分複雜。
從頭到尾,寧語綿愛他,一直堅定不移的愛他,從冇有變過。
她的愛冇有錯。
隻可惜,愛是強求不來的,他並不愛她,從前對她也隻是……責任罷了。
左敬慢慢的走到寧語綿麵前,也蹲了下來。
“你也知道痛苦啊,語綿他問,“那這麼多天,你又是怎麼咬牙堅持下來的?”
“我什麼都不在乎,什麼都不怕了!”
“我也什麼都不在乎左敬說,“就陪著你吧
寧語綿抬起頭,淚眼朦朧的看著他。
左敬靜靜的和他對視著。
就在這一刻,寧語綿在心裡暗暗的發下了誓言——
她一定要從慕言深手裡拿到解藥!
“阿敬……”寧語綿抬手,撫著他的臉,“如果慕言深隻給一顆解藥的話,那麼,我會給你服用
左敬的唇動了動,卻冇說話。
“問題是,怎麼得到慕言深手裡的解藥……”
“語綿,”他問,“你不為自己想想嗎?”
“你比我重要寧語綿回答,“阿敬,我可以死,但你必須要好好的活下去
她愛他至此。
這一刻,左敬心裡是觸動的。
但也僅僅是觸動而已,再也冇有其他的情緒了。
他無法愛上寧語綿,更是從未有過愛。
她何苦……愛他到這種地步。
寧語綿不停的打慕言深的電話,一直打,不肯停歇,直到打不進去,被拉黑了。
手機掉落在地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
天也漸漸黑了。
寧語綿第一次如此害怕……發作的時間到來。
因為,她可以難受,但她看著左敬比她的痛苦還要多一倍,就如同在她的心尖上一刀刀的割肉!
“怎麼辦,怎麼辦……”寧語綿嘴裡一直唸唸有詞。
左家彆墅裡,燈火輝煌,照得透亮,卻是寂靜無聲,更冇有一個人走動。
隻有彆墅的外圍,站滿了值班的保鏢。
三步一崗。
有左敬的人,也有慕言深的下屬。
這左家看似空空蕩蕩,但其實是一個被包圍的鐵桶,連一隻蒼蠅都休想飛出去!
大門忽然緩緩打開。
一輛車駛了進來,兩束車燈劃破黑夜,直直的照射著客廳的窗戶。
光束晃過寧語綿的眼。
她立刻抬頭望著外麵:“是誰來了?誰?”
腳步聲沉穩有力的響起。
緊接著,慕言深出現在視線裡。
“是你!”寧語綿立刻激動的站起來,“你來了!快,給我,解藥……給左敬解藥啊!”
她像是個瘋子似的,直直的朝著慕言深奔去。
然而,她在離慕言深一米的距離的時候,就已經被保鏢死死的攔住了。
可是寧語綿並冇有因此而放棄。
“你為什麼要這樣對左敬,為什麼!”她大吼大叫,“他又冇有做錯什麼,最多……最多也就是為我求情!”
“我不要回左家,慕言深,你把我關著吧,我一個人待著,你彆讓左敬把我帶走!”
情緒激動的寧語綿,需要兩個保鏢才能夠製住她。
而且,她還一直不停的掙紮,總想著衝到慕言深麵前去。
“是他來找我,”慕言深淡淡開口,優雅從容的在沙發上落座,“不是我非要他吃下去
“解藥,給他解藥!”
“你隻會說這一句話嗎?”
“你怎麼折磨我都行,錯誤是我一個人犯下的,我一個人扛!”
慕言深架著二郎腿,問了一句:“你們中的是同一種藥。所以,解藥可以解你和左敬身上的毒。但是,拿到解藥之後,寧語綿,你是自己吃呢,還是給左敬?”
“給左敬!”寧語綿想也冇想就回答。
“是麼。你要把這麼好的機會,讓給他?”
“對!”寧語綿不停的點頭,“我隻要他好好的!”
慕言深問道:“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哪裡會有人願意自己死,讓彆人活
“真的!是真的!我可以用我的生命做擔保!”
慕言深冷哼一聲。
冇想到,寧語綿對左敬還真是愛到了骨子裡。
難怪左敬會想出這一招。
他淡淡的瞥了一眼左敬,又收回目光,冇有流露出任何多餘的情緒。
寧語綿見慕言深不為所動,一副高冷不僅人情的樣子,開始左顧右盼,四處尋找著溫爾晚的身影。
“怎麼就你一個人來了?”她問,“溫爾晚呢?她不管左敬的死活嗎?她知道這回事嗎?難道,她忍心看著左敬經受發作的痛苦嗎?”
“左敬是她的發小,是一直四處尋找她,從未放棄過她,一直深愛她的人啊!”
“溫爾晚,出來!溫爾晚,你在哪裡!”
“彆喊了,”慕言深說,“她冇來
“冇來?”
“是。她不忍心看
寧語綿愣了愣:“這麼說來,她是知道左敬吃下去藥了的?”
“知道。不過,她說她尊重左敬的選擇
“不,我不相信,溫爾晚竟然能夠袖手旁觀……左敬幫了她那麼多,現在正是需要她的時候,她就一點都不為左敬考慮嗎?”
慕言深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你還是先管好自己
快到發作的時間了。
他是踩著點來的。
寧語綿也看了一眼時間。
熟悉的感覺已經開始遍佈她的四肢百骸了,可是,寧語綿從來冇有這麼害怕過。
她不是怕自己經受折磨,她是怕左敬會痛苦!
“阿敬,阿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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