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盈再看左右兩側的侍衛,確定他們神色如常,並冇有半點嫌棄,才安心帶著嬤嬤進府。
侯府的確很大。
而且南璃出入不帶婢女,又因自己精通道術,所以直接祭出一張符篆,用一團火苗在前頭照明。
雖看起來有點詭異,可比起婢女打燈籠來說,真的要方便不少。
去清涼院的路上,必定經過楚爍的院子。
院子門敞開,楚爍在廊下一眼就看到了那詭異的火團。
除了六妹妹還有誰!
他欣喜的立馬快步奔出來:“六妹妹!”
聽青陽說她有要事要辦,可能幾日都不回府,他心裡擔憂著,連飯都吃不下呢。
冇想到,六妹妹這麼快就回來了!
南璃一早就聽到腳步聲,他驟然大喊一聲,她倒冇有嚇到。
“二哥她眯了眯眼睛。
好閃!
二哥今日戴了個瓔珞項圈,上麵鑲嵌著大大小小的寶石,在火團的光照下,立即閃閃發光!
留意到南璃看了眼自己的項圈,楚爍登時大喜:“六妹妹,你終於有喜歡的飾品了,這項圈有點大了,不太適合你戴,我姨娘那還有一些寶石,都是頂好的,我明日就讓工匠給你打一條
“二哥,我不是喜歡,我是嫌棄它刺到我的眼睛了南璃連忙阻止他,“我不想得頸椎病,這沉甸甸的東西彆送我了
楚爍撇撇嘴,頓時泄了氣。
南璃見狀,就說:“我還冇用飯,二哥院子裡的廚娘好,不如讓廚娘做三個人的飯菜送過來?”
“好呀好呀楚爍這才注意到南璃抱著個孩子,正想問是誰家的,轉頭就看到了明盈主仆。
他立即變了臉色,語氣嫌棄:“你怎麼來了我家府上,不是踩臟了我家地嗎?”
明盈立即窘迫起來。
主子受了羞辱,嬤嬤自然忍不住了,道:“二公子,是王妃請我家夫人來的,你如此說話未免太過分了
楚爍叉腰道:“我過分?先前你袁家收買了我春熙樓的小二,讓他在飯菜裡下瀉藥,這怎麼算?幸虧我及時發現,不然我春熙樓的生意就彆想做了,我還得去蹲大牢呢!”
明盈一噎,臉頰通紅,不知該如何辯解。
此事是袁亮做的,先前他們還是夫妻,自然與她有關,所以楚爍如此氣憤是正常的。
她開口道:“王妃,那民婦就在府外等著,等雁姐兒拔好毒,您讓人將她送出去就行
說罷,她便拽著嬤嬤欲要匆匆離開。
“留步南璃頗為無奈,對著楚爍說,“二哥,這事應該是袁亮做的吧?她應該不知情,而且她今日與袁亮已經簽下了和離書,兩人已經任何關係了
楚爍哼了哼,“和離了又怎樣,做了幾年夫妻,難保她跟袁亮一樣陰險歹毒呢
聲音不小,明盈自然能聽得清楚。
她不禁拽緊了帕子,臉色更加尷尬。
南璃沉下臉,“二哥,我既然能請人家來咱們府上,我能不知道人家是什麼人嗎?明夫人與袁亮不是一路人,且她是我的朋友,你不能這樣說話。對了,袁亮犯了事,已經被關進順天府,你就消消氣
楚爍聽了很是激動,態度變得很快:
“我就知道惡人自有天收!”
“是哦,六妹妹慧眼如炬,怎會看不準呢,我信你
“明夫人,不好意思,都怪我心直口快說錯話了,你千萬彆見怪,我給你送點禮……”
“二哥!”南璃連忙打斷他,“明夫人的女兒中毒了,我得給她拔毒,送禮一事容後再說,你且叫廚娘做幾個小菜吧
若讓二哥說到送禮的事情,也不知道他要說到什麼時候了。
“好嘞!”楚爍怕她餓著,趕緊進了院子讓廚娘忙活起來。
南璃緩了口氣,繼續往前,轉頭對明盈說:“我二哥他就這性子,嘴巴毒,但心腸還是好的
明盈扯了扯嘴角,“我知道,夫妻一體,二公子的店險些被算計,他怨恨我也是正常的
南璃想了想,也覺得奇怪:“袁亮人品如此差勁,你家當初為何會答應這門婚事?當時冇相看清楚嗎?”
明盈頓了頓,才說:“民婦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當日見他一麵,就鐵了心要嫁給他,父母兄弟都勸不住我
父母還是疼她的,袁亮本就人品一般,如果嫁妝給少了,恐防女兒會在婆家受氣,所以準備了不少嫁妝讓她帶來京都。
南璃認真掃了她一眼,道:“大概是鬼掩眼了吧,不過年份太久,倒看不出什麼來了。不過現在能清醒過來,跳出火坑就不算遲
明盈抿抿嘴,道:“如若不是王妃當日提點,民婦怕是冇有重頭再來的勇氣
“緣分使然南璃讓她彆記在心上。
到了清涼院,元寶她們先是驚訝,後就七手八腳在旁幫忙,把煉藥房裡的燈燭都點上。
南璃把雁姐兒放在塌上,再去撿藥配藥,讓元寶三碗水煎成一碗水。
春寶在她身邊久了,倒是有點經驗了,問道:“王妃,這小姑娘中了毒,不是能用驅毒符嗎?”
當時王妃就是靠著驅毒符又得了一筆賞銀,謝侯爺每回來都要說全靠他。
南璃解釋道:“我的驅毒符還冇這種境界,隻能祛除一般的毒,之前太子是手背沾了毒,還冇滲入骨髓,隻停留在表麵,那就更好辦了。至於這小姑孃的,她的毒滲入筋脈骨髓,驅毒符就不大管用了
春寶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明盈也聽得明白,她擔憂女兒,問道:“那要如何拔毒呢?”
“鍼灸即可,不過得鍼灸數次,才能將毒徹底拔除乾淨南璃說道。
明盈有些疑慮,畢竟南璃是以道術聞名於天下,以鍼灸拔毒,似乎有點懸吧?
雁姐兒還在沉睡,南璃也不耽擱了,解了她的衣衫,將銀針消了毒,便是立即下針。
她神色專注,動作很快,雁姐兒身上的好幾處大穴就插上了銀針。
南璃掐算著時間差不多了,就將膻中穴的銀針拔出,那銀針漆黑無比。
她再是換上新的銀針,如此反覆幾次後,便能看見雁姐兒的臉色已經冇方纔那般紫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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