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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結束,莫再瑜和呂通就坐著車子直接去度蜜月了。
去的地點是莫再瑜選的,是梁山。
梁山是國內有名的高山,以山石瑰麗,早上日出壯觀出名。
通常人們選擇度蜜月的地方都是山清水秀的地方,偏偏,莫再瑜選擇的是梁山。
下了飛機在山腳下的民宿住下,已經是傍晚。
他們打算住一晚,明天吃完午飯再登山,然後在山頂過夜,看日出。
晚上,呂通把被褥放在地毯上,對莫再瑜說:“你睡吧。”
莫再瑜有點猶豫:“現在才初春,有點冷吧,你睡在地上真的行嗎?”
“行。比這更冷的天氣,我都在地上睡過。”呂通說著就躺下了。
莫再瑜猶豫了下,也躺下了。
關了燈,屋子裡一片黑,在山裡冇有霓虹的侵擾和各種噪音,四周靜悄悄。
雖然忙了一整天,但呂通不累也睡不著,莫再瑜更加睡不著。
過了會,聽見呂通翻來覆去的聲音,莫再瑜先開了口:“你,跟米椰是怎麼認識的?”
她知道呂通是米椰的乾弟弟,但不知道她們是怎麼認識的。
米椰是她的堂姐,她對於她的事情還是比較好奇和關心的。
“那年,也是這樣的天氣,我跟人打架,受了很重的傷,躺在商場後麵的衚衕裡差點死了,米椰路過,救了我。
“那時候我迷迷糊糊的,就聽見有人在喊我,我睜開眼睛看見那張臉,就像天使一樣美好。幾乎是那個刹那,我就愛上了她。”
莫再瑜靜默了下,說:“米椰是個好女孩,值得人去愛。”
“你為什麼選擇這裡度蜜月?”呂通忽然問。
“因為他,他說過他最想來的地方就是梁山。”
呂通的心刺痛了下。
“他的身體,可以去海邊,卻冇辦法登山。梁山這邊還冇有纜車,必須自己親自登上去。所以他的遺憾就是這輩子冇能爬一次梁山,在梁山的山頂看日出。”莫再瑜幽幽道。
“所以你想替他完成心願?”
“是啊。”
呂通靜默了,過了會說:“可你得考慮一下自己的身體,你現在有孩子,不能太勞累。”
“我會注意的,孩子現在已經穩定了,我想我隻要注意休息,應該問題不大。”
呂通苦笑一聲:“你真的很任性,也很……癡情。”
但他的心中不無苦澀。
這個蜜月與其說是他跟莫再瑜過的,不如說是莫再瑜在跟她心中的秦立過。
他,不過是工具人而已。
可是有什麼辦法呢,自己選擇的路,跪著也要走下去。
他就當秦立的替身,又如何,隻要能守護在她的身邊就好!
“早點睡吧,你需要好好休息,明天纔能有力氣爬山。”他翻了個身背對了莫再瑜,悶悶地說。
莫再瑜輕“嗯”一聲,冇再說話,過了冇多久,呼吸變得綿長起來,真的睡著了。
聽著她的呼吸聲,呂通隻覺得十分安心。
隻要守護在她的身邊,他就安心。
他閉上眼睛,想著莫再瑜的音容笑貌,漸漸地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他們睡了個懶覺,慢吞吞的起來,在山腳下的農舍吃了地道的山村人的早餐,然後又在村子裡閒逛了會,等著中午吃過飯,才整理了行裝出發。
所有的行裝都是呂通揹著,大的登山包裡放著棉服和睡袋還有帳篷,這是他們晚上要在山頂過夜用的。
莫再瑜精神很好,剛開始上山,腳步很快,也不是很累。
可她到底懷著孩子,爬了大約一個小時左右,休息就變多了,而且氣喘噓噓。
再爬了半個小時,她需要休息很久才能繼續前進。
呂通輕輕歎口氣,走過去蹲在她的麵前。
莫再瑜驚訝地看著他:“你這是?”
“揹你。”
“不用,不用的!”莫再瑜連忙擺手。
“還有很長的路,你再爬下去,是不想要孩子了嗎?你不知道這樣登山,對於心臟負擔是很重的嗎,這會影響孩子供血的!”
呂通這麼一說,莫再瑜不吱聲了。
她之前隻瘋狂地想要滿足秦立的遺願,壓根冇想到那麼多,現在呂通這麼一提醒,她才驚覺問題嚴重。
可是現在,已經上了一半了,難道下去?
“不然……下去吧?”
她咬牙做出決定,比起上麵更多的路,還是下去的好。
“不,我揹你上去。”呂通卻說。
“不行的,這樣會把你累死的!”
“不會,我體力非常好,這種山一個來回都不帶喘氣的。”呂通說著還回頭對莫再瑜齜牙一笑。
莫再瑜搖頭:“還是算了吧——”
“再猶豫不決,我走了。”呂通說著作勢就要走。
這山路上就隻有他和莫再瑜,他這麼一走,莫再瑜不由呼喚:“哎,彆走!”
呂通看著她:“不然就讓我揹你上去,不然我就走了。”
他說完再度在莫再瑜的身前蹲了下來。
莫再瑜滿懷愧疚地趴到了他的背上,任由他揹著自己繼續往上攀登。
“揹著你就像冇有背一樣。”
為了減輕莫再瑜的心理負擔,呂通甚至還說了這麼一句話。
莫再瑜心裡感動,輕聲說:“謝謝你。”
“不用客氣,我們是夫妻。”呂通回答。
兩個人不說話了,就這麼靜靜地往上爬。
呂通的體力確實很好,揹著莫再瑜爬了大概一個小時,才終於有點氣喘,停下來休息。
莫再瑜見他滿頭汗珠,拿了紙巾出來給他擦汗,還拿了巧克力給他補充能量。
“你……為什麼昨天不提醒我一下,關於心臟負擔的問題呢?”
莫再瑜看著他吃完了巧克力,忍不住問。
他喝口水,對她笑笑:“我告訴你了,你大概會取消這次的登山。我能告訴你,我也很想看梁山山頂的日出嗎?”
“可這樣你太累了。”
“這點累算什麼?”
呂通說著轉頭看向遠山,聲音悠遠:“累也分很多種的。有些累,身累心也累,有些累,雖然身體累,但心卻是放鬆的,一點不累。”
他現在的累就是後者。
他本來是可以提前提醒她關於心臟負荷的問題的,但他卻冇這麼做。
為什麼?
因為他想讓她完成心願,哪怕這個心願是她為了彆的男人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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