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初年道:“傷筋動骨一百天,前幾天我見光廉的時候,他走路還是一瘸一拐的。”
鄒國凱清楚李初年的性格,隻好不再拐彎抹角,道:“初年,郭局給我打電話了,要讓我將那個孫小妹給放了。郭局發話了,我又不能不聽。你看你能不能和光廉說說,還是和解吧。”
聽到這裡,李初年並冇有吃驚,因為他早就料到了鄒國凱會來這麼一出。
“鄒副縣長,孫小妹是林祺老婆的妹妹,林祺老婆為了救她妹妹,肯定會去找林珠。郭立棟因為這件事找你,也早在我預料之中。”
鄒國凱不禁暗自吃了一驚。
他自己早就知道林珠的哥哥叫林祺,是縣軸承廠的工程師。
因為郭飛的窩案,林祺被繩之以法了。
而孫小妹是林祺的小姨子,林珠是林祺的妹妹。
林珠也肯定會因為孫小妹的事而找到自己。可自己竟然冇有預料到這件事。
鄒國凱也不禁很是汗顏。自己是警察出身,一直從事警察職業,而且還是局長。可自己竟然冇有事先料到此事,實在是太丟人了。
如果自己能提前預料到此事,那自己現在也就不至於這麼被動了。
“初年,原來你早就預料到了。嗬嗬,你比我強。實不相瞞,今天早上,先是林珠給我打來了電話,讓我放了孫小妹。我直接給拒絕了。不一會兒,郭局親自給我打來了電話,以命令的口吻,讓我把孫小妹給放了。初年,你也知道我和郭局的關係,他親自開口了,我又不能不聽,很是為難啊。”
李初年道:“你該咋辦就咋辦。”
李初年這句話把鄒國凱給直接說愣了,他道:“初年,你的意思也是讓我把孫小妹給放了?”
聽鄒國凱這麼說,李初年頓時有些冒氣,道:“鄒副縣長,你也太抬舉我了。我隻是一個科級乾部,怎麼敢命令你這個副縣長呢?我的意思是你照章辦事就是了。”
“要是照章辦事,孫小妹就不能放了。她將紀光廉給摔成了輕傷,隻能承擔刑事責任。”
“這不就得了,我的意思就是該咋辦就咋辦。”
“初年,你也清楚,我和郭局的關係很是脆弱。他都親自說話了,我要是不聽,那我也確實難辦。雖然我現在是副縣長了,可我還擔任著縣局的一把手。郭局是市局的一把手,我如果不聽他的,今後縣局的工作也不好開展啊。”
“鄒副縣長,你說了這麼多,我也冇搞懂你是什麼意思?你放不放孫小妹,我也左右不了。你和我說這些,到底是啥意思啊?”
李初年開始將鄒國凱的軍了。因為他越聽鄒國凱說這些話,心中越是來氣。
“初年,我的意思是你和光廉說說,看光廉同不同意和解?如果光廉同意和解了,這件事就好辦了。如果光廉不同意和解,這件事就難辦了。”
“你可以直接去問光廉嘛,你和他又不是不認識?”
“初年,我和光廉是認識,但畢竟不是很熟悉。我知道光廉最聽你的了,隻要你發話,肯定好使。”
“對不起,鄒副縣長,我不能發這樣的話。紀光廉被那個孫小妹給摔成了輕傷,輕傷就是要承擔刑事責任的。我可冇這個權力隨便發話,難道你也想讓我違法嗎?”
“初年,我不是這個意思------”
但李初年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他的話,道:“鄒副縣長,這件事我的確無能為力。就這樣吧,我還忙著呢。”
說完,李初年直接掛斷了電話。
李初年掛斷電話後,思考了一會兒,直接給紀光廉打去了電話。
李初年就把鄒國凱給他打電話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紀光廉。
紀光廉一聽勃然大怒,道:“鄒國凱越來越過分了。他自從被提拔為副縣長後,都快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他說和解就和解啊?門都冇有。”
李初年道:“那個孫小妹把你給摔成了輕傷,她已經觸犯了刑律,那她就要為此付出代價。不然,法律不就成了擺設了嘛。”
“對啊,我看鄒國凱就是知法犯法。”
李初年掛斷了和鄒國凱的電話,但鄒國凱則是直接摔了電話。
鄒國凱冇想到李初年會直接掛斷了他的電話,自己怎麼著也是個副縣長啊。就憑這點,你李初年也不該這麼對待自己啊。
鄒國凱越想越氣,啪的一聲,將電話摔了。
想想以前兩人緊密合作,他從副局長升為局長,又從局長升為副縣長,李初年都是鼎力相助的。
可現在,李初年卻把他當成了敵人。每當想到這裡,鄒國凱心中就冒火。
我鄒國凱能屈尊親自給你李初年打電話,一口一個初年地叫著,我鄒國凱給足了你李初年麵子。可你竟然如此不識抬舉,那也就彆怪我不客氣了。
鄒國凱竟然動起了要打擊報複李初年的念頭。而且他這還是第一次出現這樣的念頭。
但郭立棟還在等他的回話,放孫小妹這件事一點兒也不能拖。否則,他就把郭立棟也給得罪了。
在官場上混,就要八麵玲瓏,左右逢源,得罪的人越少,自己的仕途就會越順。
想到這裡,鄒國凱立即忙碌起來。
鄒國凱隨即給蒼雲縣體委主任打去了電話,讓體委主任到縣公安局他的辦公室來一趟。
鄒國凱的局長身份和蒼雲縣體委主任是平級的。但鄒國凱還有個副縣長身份,他的官職比體委主任高。
體委主任接到他的電話後,一分鐘也不敢耽誤,立即火速趕到了鄒國凱在縣公安局的辦公室。
體委主任進門後,就恭敬地道:“鄒副縣長,您有何指示?”
鄒國凱擺足了副縣長的架子,兩人麵對麵在沙發上落座。
鄒國凱問道:“你們體校有個叫孫小妹的吧?”
體委主任忙道:“是的,鄒副縣長。我們體校是有個叫孫小妹的。她是我們體校才聘請來的搏擊教練。可她現在出事了,把縣紀委的人給打傷了,她已經被刑事拘留了。我們體委也準備解聘她。”
鄒國凱眉頭一皺,道:“為何要解聘她?”
“她觸犯法律了,她被拘留了。按照規定,我們隻能解聘她。解聘她是說的好聽一點,實際上就是直接開除她。”
“開除了嗎?”
“已經開會研究通過了,隻不過還冇有辦完解聘手續。等手續一辦完,就立即正式宣佈解聘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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