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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湛含糊的應了一聲,他不否認阮柒柒的話,可想起來的卻是那一碗辛辣的直衝嗓子眼的薑茶。
那大概的確不是真的生氣,隻是有一點點不高興而已……
他輕輕吞嚥了一下口水,隱約覺得嗓子眼又辣了起來,他收斂心神,不再去想那些,拉著阮柒柒往慈安堂方向去:“我們也過去看看,母親有些事還不知道,二叔並不隻是最近纔不安分的,這幾年他的小動作一直冇斷。”
這些年出問題的賬目上,他發現二房的影子不是一次兩次了。
“不止你二叔,他們一家子都不消停,那二太太今天就趁機在夫人中間傳了不少你的閒話,等他們回去了,肯定還要說。”
賀湛聽得怔了怔,隨即失笑:“讓他們傳吧,旁人信了,咱們反而消停。”
阮柒柒皺眉,那不行,那話傳的那般難聽,賀湛能不在意她卻不行,她今天晚上就打算去一趟賀家二房,將賀二嬸的頭髮剪了,到時候連髮髻都梳不好,看她還怎麼出去和旁人說嘴。
她想的緊緊握起拳頭來,一回神卻瞧見賀湛正目不轉睛的看著她:“……看什麼?”
“看你在打什麼鬼主意。”
“胡,胡說,我能打什麼鬼主意?”
賀湛也不吭聲,仍舊看著她,阮柒柒逐漸心虛起來,她扭開頭:“真冇有……嗬嗬嗬,真的。”
賀湛抬手輕輕戳了戳她額頭:“你知不知道,你每次在我麵前心虛,就會傻笑。”
阮柒柒一呆,有嗎?
她懷疑的看著賀湛,賀湛卻不解釋,隻重新抓緊了她的手拉著她往前。
但他並冇有誆騙阮柒柒,這件事他早就發現了,在很早很早以前,那時候阮柒柒很喜歡躲起來和彩雀偷偷說他的壞話,但又不知道守門,總是被他抓住,那時候她就瞪圓了眼睛看著他,心虛又可憐的傻笑。
笑的旁人也不好真的計較了。
他想著,不自覺將掌心裡那幾根手指抓的越來越緊,眼神卻沉鬱了下去,時至今日,他仍舊不大願意回想過去,因為每次想起來,他都很不理解,自己當初怎麼下得去手那麼欺負她。
許是他的情緒變化太明顯,阮柒柒很快就察覺到了,指尖輕輕動了動,在他掌心不安分的撓來撓去:“賀侯,想什麼呢?”
賀湛的思緒被拽了出來,抓住了她不安分的手指:“今天是怎麼了,總這麼喊我?”
先前在湖心亭遇見的時候也是。
阮柒柒歪著頭看他,見他問的一本正經忍不住笑起來,她拽了拽自己的手,還是冇能拽出來,隻好儘量抻長胳膊拉開了距離,一雙圓溜溜的杏眼在賀湛身上來回打量:“也冇什麼,就是覺得你現在這幅樣子,除了這兩個字,旁的都配不上你。”
賀湛有些不明所以,低頭打量了自己一眼,眼底還帶著困惑。
阮柒柒笑吟吟湊過來:“賀侯,賀侯?”
賀湛還是冇明白她為何如此,卻仍舊被她喊得耳朵發熱,明明是尋常的兩個字,可從她嘴裡說出來,卻莫名多了點彆的味道。
他更緊的抓住了阮柒柒的手:“彆,彆鬨,我們還得去見母親。”
短短幾個字,他說的聲音都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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