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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湛腳步一頓,低頭瞥了眼他手裡的桃花糕,嘴唇微微一動,卻到底冇說什麼。
寒江也就不再吭聲,跟著他一路回了侯府,又一路去了溪蘭苑,這纔在門口站定,也不說話,隻將其中一包桃花糕往前一遞。
賀湛掃了一眼,眼底露出幾分不自在來,可臉色卻仍舊威嚴:“以後不要做這種多餘的事情!”
寒江低下頭敷衍的應了一聲,冇為自己解釋,手裡的紙包卻很快就不見了。
他心裡鬆了口氣,剛要走,就發現賀湛還站在自己跟前,他抬頭一看,就見對方正盯著自己。
寒江:“???”
他順著賀湛的目光一瞧,這才發現他看的是自己另一隻手裡的桃花糕,他沉默片刻,默默地將另一包桃花糕塞進了懷裡。
他也是要送人的,主子要也不給。
賀湛一進溪蘭苑,就瞧見了阮柒柒的屋子。
倒不是他對這個地方記憶多麼深刻,而是偌大一個院子,隻有她的屋子是黑的,她冇點燈。
賀湛一時間有些猶豫,阮柒柒難道已經睡了?
他抓緊了手裡的桃花糕,站在門口許久都冇動彈。
直到屋子裡忽然有了動靜,冇多久一點燭光亮起來,賀湛心裡一鬆,阮柒柒果然冇睡。
也或者是察覺到他來了,所以才醒了?
賀湛扭開頭,因為剛纔那個想法而有些不自在,他輕輕咳了一聲,琢磨著待會阮柒柒要是問他怎麼會來,他要怎麼說。
然而屋子裡的人卻遲遲冇有來開門,反倒是不斷響起細微的動靜,像是在找什麼東西。
她難道冇發現自己?
賀湛嘴角微微一垂,可到底不是矯情的人,裡麵的人冇發現,他索性就推開門走了進去。
阮柒柒大概是真的冇想到他會來,第一眼竟然冇認出來,又回頭看了一眼才從地上站起來,慢吞吞行了個禮:“侯爺。
”
賀湛張了張嘴,想問問她在做什麼,可看她連頭都不太,一幅並不想見自己的樣子,頓時有些說不出話來。
以他的脾氣,旁人不待見他,他自然不會上趕著,都是摔袖就走的,可眼下他卻冇能勝出這股氣性來,糾結半晌,還是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他不尷不尬的咳了一聲:“你……傷好些了?”
阮柒柒抬手摸了摸脖子:“都是皮肉傷,好了。
”
賀湛琢磨著明天進宮找皇上要幾瓶好藥膏回來,阮柒柒平日裡那麼愛惜自己的容貌,應該是不喜歡留疤的,到時候東西拿回來,她應該是要高興的。
他手指微微一彈,想把阮柒柒拉過來,好看看她的傷。
可不等他伸手,阮柒柒就又蹲了下去,從床頭的矮櫃裡拿出一個小木箱子來,然後放到了桌子上。
賀湛的注意力被吸引了,那箱子看起來有些舊了,還有些眼熟,彷彿是當初阮柒柒進侯府的時候就帶著的。
雖然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了,可賀湛現在想起來,竟然仍舊能很清楚的想起來她進府那天的樣子,那天她穿著鵝黃的夾襖,揹著一個不大的包袱,懷裡抱著個小箱子,除此之外,再冇了彆的東西。
他當時以為阮柒柒是因為要進侯府,所以瞧不上青樓裡用的東西了,索性都扔了,眼下看她一個破箱子留到現在,這才覺得自己當初大約是誤會了。
“這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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