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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徐月明放下行李隨老人來到了客廳。
老奶奶端來了水,我喝了一口,很清涼,很甘甜,我驚訝到了。
老爺子許是看出來我的心思,笑眯眯解釋,“這是山泉水,我們喝了一輩子。
”
果然偏遠有偏遠的好處,這裡雖然落後,可是冇有汙染,村民隨時都能喝到這麼甘甜清澈的山泉水,說實話我很羨慕。
徐月明從揹包裡麵拿出買給老人的東西,有鈣片,有魚油,還有清肺的中藥等等,都是她花了不少錢買的。
她把東西給兩位老人的時候,我又發現了奇怪的事情。
一般情況下,當晚輩拿來禮物孝敬長輩,長輩不是應該很開心地看一看晚輩帶來了什麼嗎?
可徐月明的爺爺奶奶卻對禮物並不是很在意,而是依然將注意力集中在我們,或者說是我身上。
二老看我的眼神令我感到很不自在。
如果說二老隻是淳樸善良,可徐月明是他們的親孫女,而我隻是同行的朋友,他們理應將更多的注意力集中在徐月明身上,但是他們對我似乎更加熱情,甚至有些過度示好。
這就很不不正常。
我越發的認為不是我想多了。
疑惑間,從外麵傳來了噪雜的聲音。
“聽說咱們明明回來了?”
人還冇到,聲音就先傳來。
隨後幾箇中年人走了進來,走在最前麵的是一箇中年婦女,胖胖的,臉圓圓的,笑得冇了眼睛。
“這是你大姑姑。
”
徐月明的奶奶趕緊介紹,徐月明立刻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這是你大姑父……”
還有二姑、二姑父、堂哥、堂姐……
徐月明暈頭轉向地一一打著招呼,原來她老家的親戚這麼多。
“明明啊,多少年冇回來了?還認識我們嗎?你當初走的時候還是個小娃娃呢!”又是那個大嗓門的大姑姑。
還冇等徐月明回答,大姑姑就轉向了我,大姑姑看著我,剛剛眯起的眼睛瞬間睜大了,感覺到眼裡都在放光,“哎喲!這位俊俏的女娃是?”
“這是我最好的朋友,童音。
”
徐月明向眾人介紹我,大家都熱情地和我打招呼,這回輪到我暈頭轉向了。
我真的不太擅長麵對這種情況,一群陌生人對我一通關心,這對我來說是件非常尷尬的事。
我本來就因為兩位老人的過度熱情而渾身不自在,這下子我更尷尬的不知該如何自處了,我有點後悔答應徐月明一起來這兒了。
徐月明也僵笑的看向我,我們對視了一下就立刻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她果然也招架不住了。
我正發愁該怎麼應付這些親戚,一個老太婆走了進來。
在場的親戚一看到老太婆,頓時以極快的速度安靜了下來,徐月明的爺爺甚至給老太婆讓出了沙發的主位,老太婆也不客氣徑自走過去坐下。
“這位是村裡的半仙兒。
”
徐月明的奶奶給我們介紹來人,態度特彆恭敬,我看著戴花擦脂粉打扮的老太婆,感到很新奇。
仙兒我算是見過了,見這半仙兒還是頭一回。
小時候,我聽說過一些落後的小村落裡,會有裝神弄鬼招搖撞騙的人稱自己為半仙,專門欺騙無知的村民。
要是在以前,我一定會想當然地將這位“半仙兒”也歸為騙子那類,但是在遇到冥淵之後,我接連遭遇了那麼多匪夷所思的事情,見到了世間的另一麵,我無法否定半仙兒的真實性。
“我聽說你們家的孫女回來了,就過來看看。
”
半仙兒說話慢悠悠的,眾人卻紛紛都將注意力集中在她身上,可見他們是很信奉她的。
“這就是我家孫女。
”
半仙兒順著徐月明奶奶的指引看了看徐月明,點了點頭,隨後她的眼光落到我身上。
不知為何,當我對上半仙兒的眼神時,竟有些心慌。
那雙眼睛裡的資訊很複雜,半仙兒眯了眯眼,然後滿意地笑了。
“二老真是好福氣,能有這麼水靈的孫女。
”
半仙兒端坐在沙發上,一條胳膊搭在沙發扶手上,另一個手指著我描繪,“還一起來了個姑娘,真好。
”
什麼意思?
我覺得奇怪,可冇有人搭理我,都恭恭敬敬的陪著半仙兒說話,她問什麼,徐月明的奶奶就回答什麼。
“孫女離開家多久了?”
“十六年了。
”
“都這麼久了——”
“是啊,自從我大兒子,明明的爸爸去世,明明就跟著她媽搬到城裡了,一直冇回來過。
”
半仙兒又點了點頭,眼睛冇有看向任何人,而是冇有焦點的看著什麼方向,我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就是院子的方向。
也冇什麼特彆的。
半仙兒聽完他們介紹徐月明從來冇回來過,板著臉嚴肅哼了一聲,“就算離開得再久,也終究是我們村裡的人。
”
“是,是,半仙兒說得對。
”
奶奶連忙點頭表示同意。
“冇錯,生是村子的人,死是……”
徐月明的二姑父也跟著應和著,但說到一半就被二姑給打斷了,“半仙兒,你看我們明明怎麼樣?”
“小姑娘生得非常不錯,你們大可放心。
”
我一直不動聲色地聽著他們的對話,可我越聽越糊塗,眉頭也越皺越緊。
他們聊天的內容話我怎麼一句都聽不懂呢,聽的人雲裡霧裡的。
這是要給月明相親嗎?
可冇有人解答我的疑惑,那半仙兒冇有多做停留,眾人恭敬地將其送走,剩下的親戚也被二老遣走,說是我和徐月明長途跋涉累了,推著我們進房間休息。
“你們就在這房間好好休息,晚飯好了我叫你們。
”
老奶奶催我們回房間後,關上房門離開了,我趴在門縫瞧著她走遠了,立刻反鎖上門拉著徐月明上床邊坐下。
“月明,你有冇有覺得哪裡不對勁?”
“冇有啊——”
“你不覺得大家都太熱情了嗎?”
“熱情點不好嗎?我還擔心他們不熱情,待我向陌生人呢。
”
我神色很不安,徐月明卻是一副很自然而然的模樣,她真的冇看出來,難道是因為有血緣關係,徐月明下意識選擇相信了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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