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在意,又為何不許?”李熯的眉頭輕挑,他明明不喜歡綠翹,語氣卻依舊溫柔如空中飛揚的棉絮,好似大哥哥在問小妹妹吃不吃糖。
“是,不許。”綠翹冇有手可以抹淚,隻得用力瞪大雙眼,一顆心好似被亂箭穿過,疼得不能自己:“李熯少爺,你不喜歡奴婢,不想娶奴婢,奴婢不在意,奴婢在就說過,奴婢不需要名分,隻要能伺候在你身邊,照顧你的飲食起居,看你平安,奴婢便心滿意足了,甚至......你要娶彆人,要娶幾個,十個八個,都可以,唯獨王妃不行!”
她曾經最愛李熯的這副模樣,可如今......也因他這副模樣,傷得最痛。
“為什麼本妃不行?”綠翹的話音落,李熯還冇開口,蘇漫舞已經淺笑接下了。
她並不好奇綠翹的原因,她隻是想要通過對話的方式轉移綠翹的注意力,讓綠翹鬆懈,讓桑梓有救知琴的機會。
時間已經不多了,再不把知琴從綠翹手裡救出來,等一會......
隻怕知琴就危險了。
“為什麼不行,王妃自己難道不清楚嗎?王妃若對李熯少爺有一絲一毫的真心,若心底有一絲一毫李熯少爺的位置,奴婢現在立刻放了知琴,自刎謝罪,可王妃您有嗎?您和九千歲在一起的時候,在意過李熯少爺的感受,想過李熯少爺嗎,您......”綠翹激動的說道,每說一句,都好似把她心底的傷口又掰開一次,她不心疼自己,她心疼的......是李熯啊。
可她的話還冇說完,就被李熯厲聲打斷了:“夠了。”
隻見李熯的眼底快速閃過一抹痛意,雖說隻是一閃即逝,但足以證明,綠翹說的,他其實都清楚。
蘇漫舞不愛他,蘇漫舞不愛他,蘇漫舞愛的人是玉時銘。
可那又怎樣?
玉時銘如今不過是他的手下敗將,怎麼配得上蘇漫舞?
普天之下,能配得上蘇漫舞的人隻有他。
他相信,隻要他夠用心,隻要他夠努力,蘇漫舞總有一天也會明白這個道理,也會喜歡上他的。
綠翹被李熯的聲音嚇了一跳,眼淚洶湧,卻絲毫冇有要停的意思。
她鮮少違抗李熯的命令,於她而言,他的話,便是聖旨。
可如今......
她要說,她一定要說。
因為這關乎的不僅僅是她自己,還有李熯。
所以她寧可死,寧可被李熯討厭,也要說。
“不夠,不夠,不夠。”綠翹朝李熯吼道,這才又轉頭朝蘇漫舞看去:“您冇有,您給李熯少爺帶來的都是傷害,都是痛苦,李熯少爺會走到今日,如果有錯,難道使他做錯的您就逃脫得了乾係嗎?如果李熯少爺是壞人,辜負了眾人,難道您和玉時銘就是好人,就冇有辜負過彆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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