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漠塵反應極快,直接出掌將那些利箭打開。
鬼影等人也早有防備,雖然利箭上麵泛黑,但他們均無一人中箭,而且也發現了這上麵的機關所在。
“這些毒箭全在棺蓋之上,快,我們合力把蓋子掀開。”
北離連忙帶著手下飛身上前,用力拉開蓋子上麵的玄鐵鏈子,直接將蓋子整個翻開。
這才發現,蓋子四周全是密密麻麻的小孔,箭羽全都是從那裡射出來的。
在棺蓋打開的同時,棺木之中便傳出一股難聞的**氣味,不同於全都灌過水銀之毒的四妃,龍鳳雙棺之中的屍體早已腐爛殆儘,在最外層密閉的棺蓋打開,裡麵的氣味便飄浮而出。
慕卿九直接從空間之中調來藥粉,讓秋華撒在其上,既解毒又祛味。
雙棺裡麵還有兩具小棺,一個是普通楠木,相對有些陳舊,另一個則是漢白玉石棺,上麵還雕著龍鱗,
而上前的慕卿九和夜漠塵也不由被眼前的現象給震憾到了,那具鳳棺之中的乾屍雙手成爪放於胸前,身體極儘扭曲,身上的錦衣已經皺的不成樣子,上麵還有暗沉的血跡,看樣子是死之前遭受了極大的痛苦。
“王妃,”秋華在檢查棺木的同時不難發現,這裡不過隻是簡單的棺材,棺蓋之上似乎還留有印記,“看這個。”
慕卿九和夜漠塵上前,不難看出木棺蓋上麵的刮痕。
“夜輕雲,你不得好死!”
慕卿九知道,夜輕雲便是先帝爺的名字,這上麵的字跡有些歪曲,且也帶著暗沉的血跡,再看棺中的屍體,雙手上的指甲早已脫落,已然明白。
“她是被人活埋進去的。”
黑暗,窒息,絕望,讓她拚儘最後一絲力氣用指甲將她的仇恨劃在棺蓋之上。
“是先帝爺做的。”
夜漠塵想到之前所查到的事,突然間神色一凜,“當年父親和眾下屬感念於先帝爺的元配辛苦,便提議把她接到盛京,打理先帝爺的府中之事,先帝爺本不想回去,可奈何不得眾人的勸說,便帶著親隨回去,說是要親自接其回來,結果,還未回鄉,便得到元配夫人被害的訊息。”
現在看來,先帝不過是演了這齣戲,再裝作一副深情的模樣,做給所有人看罷了。
“我簡單算了下時間,先帝的元配夫人死後三個月正是太後及笄之時,當時各方局勢穩固,且很多人擁擠先帝登基。”
慕卿九一語道破玄機,先帝就是為了收攬安定王府,才特意將元配夫人弄死後再以繼室之禮娶太後為妻。
“可知當年跟著先帝一起回鄉的隨從是誰?”
夜漠塵神色一凜,頓時發現事情的嚴重性,“除了已經死去的幾個,還有一個是陸侯爺。”
“陸思悠的父親?”
慕卿九不由一愣,陸思悠剛出生不久,陸侯爺便開始研習仙道之法,常常雲遊在外,根本極少在京城露麵。
“你覺得陸侯爺可還活著?”
“一定還活著。”
夜漠塵說的十分篤定,提到陸侯他根本不像對天寧帝般帶著不屑,也不像提到先帝時那種明顯的冷漠,反而還有一種明顯的敬重。
“這麼多年莫家軍的軍馬大部分是陸侯提供。”
慕卿九恍然大悟,數百萬莫家軍所騎的馬,那得花費多少心血和時間才能提供得出?
“難怪之前在陸府的花宴之上見過不少上好的烈馬,朝陽長公主不喜歡馬,還覺得那些馬匹很危險,更不讓陸思悠騎,卻在陸府專門僻出一塊院子當練馬場,想來是陸侯故意為之。”
想到之前太後所說之事,慕卿九也有些瞭然,老安定親王和陸侯一起跟隨先帝出生入死,立下汗馬功勞,陸侯明明心愛夜漠塵的姑姑,可先帝非要橫刀奪愛,娶她入宮,成為太後。
陸侯之心已死,可他卻隻能臣服於皇上,娶朝陽長公主為夫人。
故在陸思悠出生之後,陸侯覺得陸家有後,便將心思用在修道養生之上。
隻是雲遊在外,卻仍舊想著曾經的好兄弟,知道太後最在意的便是安定王府,而莫家軍便是保衛安定王府最有利的武器。
“陸侯的確義薄雲天。”
若是能跟陸侯取得聯絡,那當年之事便能明瞭,先帝的惡行也能公諸於世。
夜漠塵看著麵前的石棺,一時間有些心酸,先帝和父兄接連過世,也隻有陸侯這個叔叔方纔尚在人世。
明明陸侯一直在暗中幫著他,可卻從不邀功,彆說那些種馬花費的銀錢了,就連當麵讓他說一句“謝謝”的機會都不給。
“陸侯每年藉口在外雲遊,有很大一部分時間就是在給四處搜尋上好的種馬,雖然他從不跟我們聯絡,也不讓我找到他的位置,送來的馬匹也從未留過隻言片語,但我知道那就是他親自挑選出來。”
夜漠塵自幼跟著父兄混跡於軍營,對於烈馬的挑選可是瞭解的一清二楚。
什麼人選什麼馬,有什麼風格,他都明白,所以在手下稟報有人匿名送來烈馬的時候,他一聽特征便知道那就是陸侯本人挑選。
再看到先帝元配夫人的屍骨,悲慘淒涼,倒突然間有些慶幸。
或許,他的陸叔叔以這種方式默默的幫他,也是一種讓人欣慰之事。
慕卿九拉著他的手安慰道:“想來陸侯也有什麼難言之隱,這纔不想跟你相見,但既然跟父王是好兄弟,就一定是個極有擔當的人。”
陸侯本不喜歡朝陽長公主,可在娶了她之後,又有了陸思悠,再冇納一個妾室通房,陸府的一切也都由長公主作主。
跟自那尚書老爹一對比,陸侯簡直是好上數倍。
“把先帝的這具石棺打開,我們或許也能知曉當年之事。”
慕卿九的提醒讓夜漠塵十分讚同,指著上麵的紋的龍鱗說道:“你先退後,這漢白玉石棺看著十分普通,無論先帝是否尚活於人世,這上麵都會有更多機關和毒物,我們一定要小心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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